裴鴻從劉恒話語中感受到敷衍的味道。
不過,怎麼說他也是上官,氣勢上不能弱,便道:“這麼說巡撫大人讓你把大同百姓放去草原的?”
“這種事情巡撫大人怎麼能明說。”劉恒笑了笑,旋即說道,“大人若是想要知道事情緣由,最好還是親口問一下巡撫大人。”
聽到這話,裴鴻臉一沉。
一地巡撫和巡按之間的關係曆來就不會太融洽。
巡撫掌管一地軍政大權,巡按所擁有的權利,恨大一部分和巡撫重疊,不僅如此,巡按還擔負著考察監督本地官員的職責。
上到巡撫衙門,下到州縣衙門,沒有巡按不能過問或是不能插手的事情,並且巡按具有直接上奏天子的權利。
如此一來,巡撫和巡按之間的關係若是能好,那才奇怪。
“本官自會向劉巡撫問清此事,在此之前,不能在有百姓從新平堡這裡出關去草原。”裴鴻對劉恒說道。
劉恒一搖頭,說道:“恕下官不能答應,除非巡撫大人的同意。”
“本官身為聖上親封的大同巡按,難道本官的命令,你一個小小的遊擊也敢違抗?”裴鴻臉色陰沉下來。
眼前的這個新平堡守將如此不配合,讓他心中惱火。
“下官自然不敢違抗巡按大人的命令,可同樣也不敢違抗巡撫大人的命令。”劉恒不軟不硬的頂了一句。
把百姓送去草原為虎字旗種地,是虎字旗發展大板升地的一項重要舉措,不可能因為眼前這個大同巡按一句話,便停止百姓進入草原。
裴鴻目光盯著劉恒,冷聲說道:“看來本官這個巡按確實不如劉巡撫在劉遊擊心目中有地位,很好,本官記下了,裴順,咱們走。”
說著,他從座位上站起身,黑著一張臉往外走去。
隨他一起來遊擊將軍府的下人裴順,緊緊跟在他身邊,一塊往外走。
“下官恭送大人。”劉恒手裡端著蓋碗說,坐在座位上的屁股更是動都沒有動一下。
人已經得罪了,他也懶得在去做表麵功夫。
以虎字旗如今的實力和在朝廷的關係,完全用不著看一個巡按的臉色行事。
裴鴻臉色難看的走出偏廳。
一直出了遊擊將軍府,始終沒有看到有人出來送他,這讓他心中的異常惱怒。
“老爺,您上車。”裴順用手去攙扶裴鴻上馬車。
裴鴻一甩袖袍,甩開裴順伸過來的手臂,自己踩著木凳進了馬車。
“快點趕車!”裴順命令趕車的車夫趕車。
車夫一隻手牽著牲口,看著裴順問道:“咱們去哪?”
“先離開新平堡再說。”裴順臉色難看的說道。
車夫牽著牲口在遊擊將軍府外掉了個頭,趕著牲口往新平堡城門方向走去。
“呸!什麼東西,得罪了我家老爺,你一個小小的遊擊等著被朝廷免去烏紗帽吧!”裴順朝遊擊將軍府方向用力的啐了一口,猶不解氣的又罵了一句,這才隨馬車一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