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真強忍著疼痛,耳中不斷聽到周圍同伴的痛嚎聲,忍不住看了過去。
目光所及之處,他們金人精銳的白甲勇士大半都倒在了地上,很多更是連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沒有聲音的同伴,不用走過去,他便知道都已經成了屍體,哪怕還有呼吸也是出氣多進氣少,隨時都有可能死去。
這個時候,他第一次感到了驚慌。
他們金人在遼東多次麵對明軍,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沒有趕到對手近前,便已經死傷慘重。
若不是眼前所見一切,換旁人來說,他一定認為是一個玩笑。
“弓箭手,射箭,朝他們射箭。”回過神來的尼真大聲喊道。
同時,他自己拿起兵器,向前衝殺過去。
一些沒有弓箭的奴賊白甲,和尼真一樣,低吼著衝向虎字旗一方。
剛剛的一輪火銃齊射使金人白甲中的射手死傷慘重,卻還是有一部分跟在其他人身後的弓箭手沒有受傷,隻是人數並不多。
這些弓箭手紛紛舉起手中的弓箭,瞄向虎字旗四輪大車方向。
砰!砰!砰!
銃聲再次響起,無數鉛子像一張編織的大網,朝剩餘的奴賊迎麵兜了過來。
隨著銃聲再次結束,原本就所剩不多的奴賊白甲再次遭受到了重創。
死傷最多的並不是衝陣的尼真等白甲,反而被虎字旗火銃手重點關照的那些奴賊弓箭手。
一番打擊下,僅剩下的奴賊弓箭手還能挽弓射箭的隻剩下幾人,其他的人不是死在銃口下,便是因為受傷,無力在操弄手中的長弓。
奴賊的凶悍在這個時候徹底顯露出來。
那些已經無法拉弓射箭的奴賊弓箭手,即便受了傷,用不了弓箭,紛紛都拿起了身邊的兵器,衝向虎字旗一方,想要衝過去近身廝殺。
“奴賊比蒙古人要悍勇,都快死光了,居然都沒有潰逃,怪不得明軍在遼東不是其對手,可惜遇到了咱們虎字旗。”潘毅盯著陣前殘餘的奴賊白甲。
程平淡淡一笑,道:“在絕對實力麵前,一些都是徒勞。”
“說的不錯,奴賊再凶,也隻敢再明軍麵前凶,敢在咱們虎字旗麵前凶,那就送他們去陰曹地府。”潘毅冷笑道。
這時候,火銃聲又一次被打響。
陣前僅剩下的奴賊白甲,幾乎全部倒下,奴賊弓箭手更是一個也沒有剩下,全部死在火銃下,剩下不足十人還在揮舞著兵器衝殺過來。
“要不要派一隊戰兵上去?”程平看著快要衝到四輪大車近前的那幾個奴賊。
潘毅說道:“咱們戰兵的勇武不需要在這上麵表現,隻要殺光這些奴賊,誰敢說虎字旗的戰兵不夠悍勇。”
砰!砰!砰!
伴隨火銃聲的響起,最後幾個奴賊白甲也在幾百支火銃的銃口下,成了亡魂,屍體栽倒在了地上。
“傳令下去,打掃戰場,發現活口就地處決。”潘毅下令。
很快,一支戰兵隊從四輪大車後麵走出來,朝奴賊屍體方向沿路搜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