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良沒有說話,站在王良身後的兩名獄卒更是低著頭。
陳功見到這一幕,越發的懷疑王良這個牢頭對田生蘭做了什麼事情,當即說道:“你去把仵作找來,送去牢房,我倒要看看田生蘭到底是怎麼死的。”
這話一說話,站在王良身後的兩名獄卒臉色變了變。
不過,兩個人都低著頭,陳功很難看到兩個人臉上的表情。
王良臉色很鎮定。
陳功從他的臉上什麼也看不出來,隻能指望仵作在田生蘭的屍體上發現一些可能被謀害的證據。
一旁被陳功點到的衙役,跑去找仵作。
“你們在這裡等著。”陳功對王良他們幾個獄卒交代了一句,然後轉身朝後衙走去。
田生蘭死在牢中這麼大的事情,他需要告訴總兵知曉。
吃完了早飯的王保正端著蓋碗漱口。
見陳功走了進來,他吐出嘴裡的漱口水,問道:“監牢那邊出什麼事情了嗎?”
“監牢的獄卒送來消息,說田生蘭昨夜死在了牢中。”陳功沒有任何隱瞞,直接說出田生蘭已死的消息。
聽到這話的王保眉頭一皺,道:“人怎麼會死了,是不是有人在牢裡加害於他?”
田生蘭是在宣府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平時養尊處優,身體不應當有什麼問題,突然死在牢裡,第一反應就是被人加害。
“學生也是這麼覺得,所以派衙役去找了仵作,準備讓仵作去驗屍,看看田生蘭是不是被人害死的。”陳功說道。
王保把漱口的蓋碗遞給身邊的下人,自己走到一旁的座位前坐了下來。
他麵露沉思。
好一會兒,他才說道:“田生蘭要真是被人加害,凶手不可能還會留下罪證,就算仵作去了,十有八九也找不到死因。”
“東翁有懷疑的對象了?”陳功看向王保。
王保說道:“若田生蘭不是死於意外,那這麼急著害死田生蘭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滅口了,不然以田生蘭勾結奴賊的罪名,也很難活命。”
“東翁的意思是奴賊為了滅口,殺了田生蘭?”陳功說道。
王保端起手邊桌上的蓋碗,喝了一口茶水,才道:“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但想在牢裡悄不聲息的弄死一名犯人,這背後沒有獄卒的幫忙,外麵的人很難做到。”
“學生也懷疑有獄卒加害田生蘭,隻希望仵作能夠在田生蘭的屍體上找到一些證據,也好把害死田生蘭的獄卒揪出來。”陳功恨恨的說。
監牢裡的獄卒連沒有過堂的犯人都敢殺,這讓他對監牢裡的這些獄卒,沒有任何好感,甚至多了幾分厭惡。
王保微微一搖頭,說道:“真要是獄卒動的手,怕是什麼找到什麼證據,不過既然找了仵作去驗屍,看看也好,也算是給監牢裡的獄卒一個警告。”
雖然他是宣府總兵,可很多時候還需要靠下麵那些小吏去做事。
和官員相比,地方上的小吏才是代代相傳,在地方上可以說是根深蒂固,如非必要,哪怕他是總兵,也不想徹底得罪了地方上的吏員。
同樣,為了防止地方上的吏員沆瀣一氣,適時也要敲打一下。
“東翁放心,學生親自去盯著,田生蘭的死若真和監牢的獄卒有關,學生定會把人找出來治罪。”陳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