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功絕不承認自己小心眼。
虎字旗東主不過是一個遊擊將軍,以他總兵身邊幕僚的身份,整個宣府的遊擊將軍在他麵前都要低下三分。
“你說的倒也不無道理。”王保被陳功說的有些意動。
對於虎字旗的人在宣府肆無忌憚的殺人,他心中確實有了些不滿,隻是礙於虎字旗送來的銀子,加上死的人又都是奴賊,才不好對虎字旗做什麼。
這不代表他能容忍虎字旗可以在宣府肆意行事。
宣府是他的宣府,他不允許有人越過他插手宣府的事情,虎字旗在宣府殺奴賊的行為,已經撩撥到了他那根敏感的神經。
一旁的陳功見王保終於同意教訓虎字旗,臉上一喜,忙說道:“東翁放心,學生隻是給虎字旗一點教訓,讓虎字旗的人明白,在宣府是誰說了算。”
“放手施為,有什麼事情本將為你撐腰。”王保一臉威嚴的說。
虎字旗不是一般的商號,背後的一張關係網就算是他也要小心對待,若非虎字旗這次的事情做得確實有些過,他也不會同意讓身邊的幕僚去動虎字旗。
陳功麵上帶笑的說道:“有了東翁你的支持,學生把握更足了。”
虎字旗的買賣做得再大,也不過是家商號。
所謂民不與官鬥,他一個總兵府的幕僚,想要在宣府教訓一家商號,他不覺得有什麼困難。
何況,他也隻是給虎字旗一個教訓,讓虎字旗明白事一些,又非毀掉虎字旗,相信隻要虎字旗的人不蠢,就不會亂來,哪怕吃了虧也隻能忍下來。
宣府慢慢恢複平靜。
時不時有屍體出現在街上的事情很少再發生,街上的行人也漸漸變多。
一些因為街麵不平靜而選擇提早關門的鋪子,已經恢複正常。
隻有田家的鋪子仍然關門歇業。
田家先是因為通奴的罪名被抓進大牢,當天晚上田生蘭又死在了牢中,田家徹底陷入混亂。
一些田家鋪子掌櫃開始挪用櫃上的錢,落入自己的腰包,還有掌櫃已經開始尋找下家,不願繼續留在田家。
任誰都看得出來,田家這一次在劫難逃。
哪怕田家洗清了通奴的罪名,田家也會元氣大傷。
與田生蘭關係親近的田家直係子弟全部關進了大牢,而那些田家旁係之人開始打起了田家產業的主意。
田家在宣府幾代人經營,家產上萬,各處都有鋪子,田產更是遍布宣府城外各處,光是田莊就有好幾個。
隨著田生蘭死在牢中,田家亂做了一團。
除了田家自家人爭奪田家的產業,宣府的一些晉商也開始打起了田家的主意。
沒有誰嫌棄自家家產多。
田管家處理完田生蘭的喪事,當天便一個人乘坐馬車離開了宣府,趕車的車夫也是田家一個他最信任的車夫。
田生蘭還活著的事情,他是田家的大管家,如今田生蘭不在了,他雖然還是大管家,卻也隻是個下人。
對於那些心思全都在爭奪田家財產的田家旁係之人來說,一個下人的離開,根本沒人關心,哪怕這個下人曾是田生蘭身邊的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