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居益絲毫沒有耽擱,當場和俞谘皋一同寫了奏本,派下麵的人通過驛站的馬上飛遞,送去京城。
虎字旗在笨港大敗紅毛夷船隊和大明水師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海上各家勢力。
紅毛夷敗逃回來的幾艘戰船,也被很多過往的商船親眼見到。
咳咳!
得知笨港那邊消息的李旦,當場咳出了血。
“父親,您千萬彆著急,不就是一個笨港,大不了給他們,咱們不要了。”李國助將忙安撫自己的父親,用手輕輕地為李旦拍打後背。
李旦用咳血的手帕擦了擦嘴角上的血漬,這才說道:“你懂什麼,我在乎的不是笨港,而是後悔當年不該與虎字旗生分。”
手帕他丟給了一旁的侍女。
“孩兒也沒想到,這才短短幾年的時間,虎字旗居然打造出這麼多的大船,有這些船在,那些紅毛夷恐怕不該再輕易打笨港的主意。”李國助感慨的說。
再知道虎字旗居然有八艘蓋倫船的時候,他也是大吃一驚。
畢竟造船要耗費不菲的銀子,海上諸國經過這麼多年的發展,早就沒剩多少適合造船的大木了,所以光是弄到造船需要的大木,就需要耗費不小力氣。
“走錯了一步,走錯了一步呀!”李旦長歎一聲,臉上寫滿了悔恨。
旁邊的李國助寬慰道:“父親用不著悔恨,虎字旗在笨港的勢力就算再強,咱們也用不著怕他們,當年紅毛夷派出的大船比現在的虎字旗還要多,還不是被父親您帶著諸位叔伯打敗。”
李旦能夠有今天的海上威望,也是通過一場場戰鬥打出來的,紅毛夷的船隊也曾敗在他的手中。
不然倭國早就被紅毛夷占領,和巴達維亞一樣,成為紅毛夷的殖民地。
“為父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你呀!”李旦說道,“為父在時還好,沒有人敢明著做什麼,可一旦為父不在了,你根本維持不住局麵。”
他看得清楚,自己死後,想要讓兒子接手自己現有的地位,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下麵那些人根本不會服氣。
聽到這話的李國助也沒有說話。
他也明白這些,不然這些年也不會一直想辦法給李旦治病。
雖然他父親被稱為甲必丹,是海上最大的海商,可他們父子現如今掌握的勢力,是由多個海商組成,他父親能夠靠威望壓住其餘的人,但他不行。
而且他們這樣的勢力,根本不存在父傳子一說。
一旦他父親不在了,留下的位子將會被各方爭奪,勝利的人才有資格成為新的龍頭。
李旦喝了口茶水,潤潤嗓子,繼續說道:“若是一開始就交好虎字旗,將來我不在了,虎字旗看在這層關係上,還能對你照拂一二,說不定能夠幫你坐上我的位子,可現在難了,你想坐上這個位子,機會已經不大了。”
他死後,手中的勢力自然要交給李國助,這也給了李國助爭奪龍頭的機會,可他明白,自己得罪了虎字旗,虎字旗那邊未必願意看到李國助成為龍頭。
下麵的一些人,也會借此事,阻攔李國助成為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