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廣益起了招安劉恒的念頭。
大同和宣府兩支兵馬在新平堡的兵敗,讓他明白,依靠宣大的兵馬,很難是虎字旗大軍的對手。
“除非朝廷願意給劉恒封王,不然想要招安虎字旗,怕是很難,而朝廷也不會允許大明境內有一位手握重兵的異姓王存在。”胡明義看著李廣益說。
內心裡,他不看好招安。
李廣益皺著眉頭想了想,道:“你說的沒錯,封王肯定行,但可以封爵,可以侯爵,甚至是公爵,本官不相信他劉恒不動心。”
“怕是未必會動心呀!”胡明義歎氣道。
聽到這話的李廣益看向麵前的胡明義,道:“說好聽點劉恒是個白身商人,說難聽點,他就是個亂匪頭子,能有機會封爵,他能舍得到手的爵位不要?”
“東翁您彆忘了,當初劉恒可是新平堡守將,正四品的遊擊將軍,他不也是說不要就不要了。”胡明義提醒道。
李廣益一擺手,道:“不一樣,有幾個人能放得下大明的爵位,連草原上那些部落首領,都把大明的爵位視為珍寶。”
“學生還是不看好對虎字旗的招安。”胡明義沒有在揪著爵位的事情說,直接坦言自己不看好對虎字旗招安的事情。
李廣益長歎了口氣,道:“不是本官非要對虎字旗進行招安,實在是大同已經抽調不出兵力再去圍剿虎字旗大軍,一旦虎字旗大軍來攻打下麵的府縣,本官根本無力阻攔。”
“東翁是怕大同落入賊手?”胡明義遲疑的問。
李廣益苦笑的點了點頭,道:“一旦大同陷落賊手,本官會是一個什麼下場,你應該清楚,本官沒有選擇。”
“可以上奏朝廷,請朝廷派兵支援。”胡明義說道。
李廣益輕輕一搖頭,道:“你說的這個辦法,本官何嘗不知,可遠水解不了近渴,一支大軍從動員到最後發兵到大同,沒有幾個月根本不可能,有這幾個月的時間,足夠虎字旗攻陷大半個大同了,甚至連本官腳下的這座大同府城都有可能被攻陷。”
“咱們可以請榆林鎮的開陽少爺出麵,一直以來他都與虎字旗暗中有來往,隻要幫咱們拖延幾個月的時間,待朝廷大軍一到,一切就都能迎刃而解。”胡明義提議道。
李廣益再次搖頭,道:“這個時候絕不能暴露出開陽和虎字旗暗中有來往的事情,一旦被朝廷知道,整個李家都會被牽連,而且就算開陽出麵聯絡虎字旗,劉恒也不可能按兵不動,除非他一開始就不打算對大同動手。”
“虎字旗從草原上派一支上萬人的大軍來大同,明顯是要對大同用兵,要不然這支虎字旗大軍完全可以留在草原上以逸待勞等待朝廷大軍找上門。”胡明義手撚了撚下巴上的胡須。
李廣益手掌用力一抓鋪在桌麵上的紙張,嘴裡說道:“你親自去一趟新平堡,想辦法見一見虎字旗這支大軍的主將,試試能不能說服對方接受朝廷的招安,有開陽這層關係在,虎字旗的人未必會對你怎麼樣。”
“學生擔心虎字旗的人未必願意接受咱們的招安?”胡明義開口問道。
李廣益說道:“不管同意不同意,你都要儘量的拖延時間,拖住虎字旗對大同各府縣用兵的步伐,而本官會派人去朝廷求援,爭取能夠拖延到朝廷援兵的到來。”
“學生什麼時候去新平堡?”胡明義問起自己動身的時間。
李廣益說道:“越快越好,最好馬上動身,本官怕耽擱時間越久,遭受到虎字旗大軍攻占的府縣越多。”
“學生這就回去準備,爭取今天就出發。”胡明義主動提出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