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空氣中夾雜了不少露水。
天成衛的城頭,再次開始忙碌起來,一隊隊的官兵往城搬運用來守城的物資。
好幾處地方架起了大鍋,熬煮著金汁。
城牆忙碌的都是王保帶來的邊軍,而天成衛的衛所兵馬隻能在城下稍遠一些的地方看著彆人忙活。
“你說咱們那位指揮使真的就這麼把守城的事情交給彆人去做了?”離著城牆不遠處的一名手拄長矛的衛所兵丁,仰頭看著城頭忙碌的身影,對身邊的其他人嘀咕道。
旁邊的一個嘴裡叼著木棍的兵丁一臉無所謂的說道:“有彆人替咱們守城這是好事,難不成你還想和城外的亂匪去拚命。”
“我這是總是覺得彆扭,不管怎麼說,這裡都是咱們天成衛的地方,現在卻讓一群邊軍指手畫腳,你們就不覺得心裡不舒服嗎?”手拄長矛的兵丁說。
邊的兵丁撇了撇嘴,道:“這有什麼好不舒服的,隻要不讓我和城外的亂匪拚命,愛誰守城誰守城。”
他的話,代表了大多數天成衛的衛所兵心中所想。
一群閒極無聊的衛所兵看著那些在城城下忙碌的邊軍兵馬。
不知過了多久,一騎馬的軍官出現在這些衛所兵卒的麵前。
“都聚在這裡做什麼,全都給老子城頭去守城。”軍官用手裡的馬鞭指著眼前這些衛所兵卒說。
這些衛所兵卒中的一人說道:“守城的事情不是都交給邊軍那些人了,怎麼還讓咱們自己人城牆。”
“少廢話,這是將軍的命令,誰要敢違抗,彆怪老子執行軍法。”軍官說完,撥轉馬頭,朝其他衛所兵卒聚集的地方走去。
“還以為沒咱們什麼事呢,沒想到還他娘的要和城外的亂匪拚命。”這些衛所兵卒中間的一人罵罵咧咧地說。
罵歸罵,該去城牆守城還是要去。
嘴裡不管怎麼罵,也沒人敢真的去違抗軍令。
城頭已經有了不少邊軍的兵馬,這些衛所兵卒一來,城頭頓時變得擁擠。
邊軍的兵馬看不起這些衛所的兵卒,而衛所的人又看不起剛吃了敗仗的這些邊軍兵馬,雙方各自在城頭占據一處地方,分成不同的小圈子。
時近正午。
幾個夥頭兵抬著粥桶,給城頭守城的軍卒送來飯食。
平時一天隻有兩頓飯,中午是沒有飯食,如今因為城外有亂匪圍城,中午多加一頓飯食。
每一個參與守城的兵卒,都能喝一勺粥。
木桶裡的粥達不到立筷不倒的程度,可對城頭忙乎了大半天的官兵來說,能喝一碗粥,肚子裡舒服了不少。
“不好了,亂匪來了。”城頭有眼尖的人,用手指著城外,大聲的叫喊。
城頭守城的官兵一聽到亂匪來了,許多人紛紛往城外看去。
不少人更是趴在了垛口往城外觀瞧。
城外亂匪安營紮寨的方向,無數塵土飛揚,隻見黑壓壓一片的騎兵從遠處疾馳而來。
“是騎兵,亂匪的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