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動成功也就算了,現在行動失敗,王朔臣知道自己絕不能承認做過這件事,否則沒人救得了他。
虎字旗雖然是亂匪,可亂匪的官也是官,殺了一樣會要人命。
這時候他心中更多的是後悔,要是早知道事情不會成功,當時就不應該受邢大春的蠱惑,派人去守備府外麵截殺黃世安。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他現在能做的隻有咬死了都不承認。
“哼,謀害官員隻是其中一項罪名。”黃世安冷哼了一聲,繼續說道,“除了謀害官員,還有你勾結邢大春,貪下許楊李三家抄沒的財物,這兩條任何一條罪名都能要了你的性命。”
“胡說,我沒有,你這是欲加之罪。”王朔臣語氣激動的叫喊起來。
黃世安冷冷的看著王朔臣,道:“你以為你王家突然增添了這麼多田地家財衙門查不出來嗎?許楊李三家隻抄沒了不足五十畝的田產,你當彆人都是傻子嗎?”
站在人群中的王朔臣臉色青白不定。
許楊李三家的家財中四分之三都被他和其他人私下分掉,其中他拿的是大頭,剩下的四分之一才作為抄沒上交給虎字旗。
即便如此,這四分之一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隻是在田產上,他多扣留了一些,並沒有交給虎字旗太多。
當時攻占靈丘城的虎字旗大軍並沒有在靈丘停留太久,便急著開拔去蔚州,根本沒有太多時間清理許楊李三家的財貨,不然他也不敢私下截留那麼多東西。
“怎麼?不說自己是清白的了?”黃世安譏諷道。
王朔臣目光盯著黃世安說道:“我為劉東主效過力,我為虎字旗辦過事,你不能殺我,我要去見劉東主,大不了當初許楊李三家的那點東西我還給你們。”
“明律上清楚的寫著,官員貪汙六十兩,便會剝皮填草,你貪走了這麼多東西,早就不止一個六十兩,覺得隻要還回來就會沒事嗎?真要如此,明太祖也不會殺那麼多貪官了。”黃世安冷笑道。
他能感覺到王朔臣怕了。
可惜太遲了,當王朔臣選擇帶頭對抗虎字旗分田大政的時候,他的下場就已經被決定了,更不要說還乾了那麼多坑害虎字旗的事情。
“你,你們要殺我?”王朔臣眼眶一縮。
他從來沒想過虎字旗會殺他,一直以來,他都認為自己為虎字旗做了那麼多事情,與虎字旗是自己人,甚至他還想過接替郭斌昌成為靈丘縣令。
黃世安語氣淡淡的說道:“放心,暫時你死不了,我會把你的事情原原本本寫出來,送去大同鎮交由東主審閱,是死是活都由東主決定。”
換作一般的大戶,他會毫不猶豫的動手殺人,而王朔臣終究特殊了一些,是東山商會的理事,就算要殺,也要提前告知坐鎮在大同鎮的劉恒。
“劉東主不會殺我的,我為劉東主做過事,當年對付徐家就是我第一個和劉東主站到一起,後來成立商會又是我第一個站出來支持。”王朔臣叫囂道。
心中認為以自己為虎字旗做的那些事情,劉恒不看僧麵看佛麵,也不會輕易把他怎麼樣,不然以後沒有會在為虎字旗賣命。
“把這個人單獨看押,不能讓他死了。”黃世安用手指著王朔臣,對一旁看押的虎字旗戰兵交代了一句。
說完,他騎馬退回到楊家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