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走上來解開鎖鏈,把邢大春雙手背到身後重新鎖好。
“我還沒吃,我還沒吃,我要吃,我要吃。”王朔臣不甘心被砍頭,掙紮著要吃灑落在地上的剩飯剩菜。
然而衙役根本不管那些,同樣把他雙手背後用鐵鏈鎖上。
“時辰到,行刑。”楊家晨丟出一塊火簽。
劊子手拿起旁邊準備好的酒碗,朝鬼頭刀刀身上噴了一口酒,隨即一刀砍斷了王朔臣的脖子。
鬥大的頭顱滾落到地上,鮮血從脖腔噴灑出去。
跪在一旁的邢大春下意識閉上了眼睛,身子顫抖著。
劊子手拿起另一隻酒碗,照著之前的樣子,往刀身上噴灑了一口酒,衝掉了一部分沾在上麵的血跡。
噗嗤!
又是一刀,斷了頭的邢大春一頭栽倒在高台上。
行刑結束,衙門裡的差人開始收拾刑場,屍體丟到平板車上,由專門拉到城外的亂葬崗子掩埋。
運走了屍體,衙門裡的人也都從刑場離開,其中好幾個人群中的百姓衝到行刑的地方,收集灑在上麵的血跡。
帶頭反抗虎字旗分田政策的兩個人被處決。
分田的政策開始在各個鎮子和村莊推進,一切進行的十分順利,靈丘剩下的大戶和鄉紳,選擇老老實實的交出家中多餘的田產,從衙門換取相應的銀子。
各村莊的佃戶和農奴,拿到了屬於自己的田地,不需要再給地主佃租,很多苛捐雜稅也都被免除。
細算下來,隻需要交地裡一半的產出便可以完成賦稅,剩下一半的收成都屬於自己。
農民有屬於自己的聰明,雖然很多人不識字,可為了自家田地,哪怕掰著手指頭算也要弄明白。
得到了實利的百姓,雖然來年才能夠拿到那一半收成,可這也足以讓他們高興了,畢竟以前隻能租種土地,現在土地屬於自己。
等於什麼都不用做,一口人白得好幾畝地,來年的賦稅也減免了很多,獲得了實實在在的好處。
除了那些佃戶,還有那些自耕農也是一樣獲得了好處。
雖然他們因為自家有地的原因,沒有像佃戶那般白得太多的土地,可賦稅的降低,讓原本生活困難的一家人有了希望。
要說最不高興的,也隻有那些掌握大量田產的鄉紳和大戶。
這些人家中的田產很多都是幾代人積累下來,又或者家中有人科考上取得了成就,得到周圍人的投獻,慢慢積攢下來的田產,一下子全部被分了出去,再與自家無關。
失去了土地,哪怕換來了銀子,對他們來說也不值,畢竟土地能夠源源不斷產出,可銀子越花越少,總有花完的那一天。
可是麵對虎字旗的刀槍,沒有人敢反抗,哪怕在不甘心也隻能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咽。
王朔臣和邢大春的死就在眼前,沒有人想步入他們的後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