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居庸關內,邢有為的住處傳出一聲瓷器碎裂的聲響。
長隨招來下人清理地上摔碎的青瓷碎片,自己拾起地上的信,走到邢有為身邊,輕聲勸道:“老爺不值當的和那些軍漢置氣,實在不行拿著尚方寶劍傳喚他們過來,誰敢不來直接用尚方寶劍砍了他們的腦袋。”
遼東來的總兵江應詔和滿桂拒絕來居庸關,反而通過渤海所進入了延慶州,直接他邢有為這個大軍主帥丟到一邊。
“你當有了尚方寶劍想砍誰就能砍誰呢,江應詔和滿桂都是寧遠大捷立下功勞的遼東將領,在朝廷眼中,老爺我這個大軍主帥怕是都沒他們兩個總兵重要。”邢有為臉色鐵青。
就在剛剛,黃花鎮送來了一封書信,信的主人是朝廷派來的監軍。
他雖然是大軍主帥,可監軍的卻同樣權力極大,尤其是有遼東的五萬兵馬支持,實力已經越過了他這個大軍主帥。
名義上他是大軍主帥,實質上軍中實力最強的一支兵馬卻與他這個主帥無關,完全被監軍一手把控。
這個大軍主帥他做的憋屈。
“不能砍人腦袋,這尚方寶劍還有什麼用處。”長隨麵露失望。
自家老爺手中的尚方寶劍和他心中所想的尚方寶劍差距太大,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完全不像戲文裡說的那樣,想砍誰就砍誰。
邢有為知道遼東的兵馬他自己指望不上了,便對一旁的長隨說道:“延慶衛指揮使衛誠在什麼地方?讓他來見我。”
“小的這就安排人去把他找來。”長隨躬身行了一禮,從房裡退了出去。
邢有為伸手摸向桌子上,卻什麼都沒有抓到,臉色一沉,道:“來人,給本官泡一杯熱茶送過來。”
一個空頭總督的身份,讓他在居庸關沒少受到冷遇,好不容易翻身,有了手握大軍的機會,卻被人硬生生擺了一道,這讓他心裡頭堵得難受。
最近開始有一支支來自十二衛的兵馬彙聚到居庸關,延慶衛指揮使衛誠乾脆留在了居庸關,把延慶衛的兵馬交給了下麵的指揮同知。
很快,延慶衛指揮使衛誠被帶到了邢有為麵前。
“末將參見大帥。”衛誠一見麵,躬身施禮。
“免禮,坐吧!”邢有為指了指旁邊的空座,示意他過去坐。
衛誠走到座位前,一撩下擺坐了下來。
邢有為待他坐好,開口問道:“居庸關來了多少兵馬了?”
“差不多有三萬多兵馬,黃花鎮還有一萬多兵馬正朝居庸關趕來,用不了兩天就能趕到。”衛誠說道。
邢有為把十二衛兵馬來居庸關的事情都交給了衛誠去辦,所以衛誠對來了多少人,還有多少人在趕來的路上,知道的一清二楚。
邢有為問道:“加上你延慶衛的一萬兵馬,差不多有五萬了吧!”
“有五萬了。”衛誠順著話頭說。
邢有為想了想,道:“你派人去趟黃花鎮催促一下,讓他們早一點來居庸關,如今監軍已經帶著五萬大軍去了延慶州,本官這裡也要率大軍趕往保安州。”
“去保安州?不是去懷來衛嗎?”衛誠不解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