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乾清宮。
顧秉謙攔下正往前走的黃立極,臉色難看的問道:“剛才在聖上麵前,黃閣老是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顧閣老把我問迷糊了。”黃立極一臉迷惑的說。
顧秉謙冷冷的說道:“到了這個時候,就不要再裝糊塗了,你我都是明白人,再說這些就沒意思了。”
“顧閣老要是沒什麼事,還是趕快會內閣,聖上可是讓內閣抓緊拿出一個招安的辦法出來。”黃立極說完,邁步往前走去。
後麵的顧秉謙看著離去的黃立極背影說道:“你為何要當著聖上的麵,阻止聖上對劉賊封爵?”
正往前走的黃立極停了下來。
慢慢回轉過身看著顧秉謙,他道:“顧閣老也說了,他不過是個賊寇,此等賤民不配封爵,若非當初此人做過新平堡守將,本官連武勳都不想給他。”
“不用在我麵前說的這般大義凜然,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不就是想阻止朝廷對劉賊的招安嗎?可你想過沒有,若這次不能招安了劉賊,一旦其與遼東奴賊勾連上,將會威脅到大明的江山。”顧秉謙雙目通紅的說。
聽到這話的黃立極臉色鄭重起來,道:“朝廷若是給一個賊寇封爵,以後再有賊寇造反,是不是還要給他們封爵才能滿足,一旦開了此先河,將來人人都會造反,這個責任顧閣老承擔得起嗎?”
“劉賊不同於一般的賊寇,麾下十萬大軍,朝廷已經幾次在其手中吃虧,為此才要用爵位招安此人,以安天下。”顧秉謙說道。
黃立極輕哼一聲,道:“賊寇的十萬大軍不過是一群填不飽肚子的亂民,真正能戰之士又能有多少人,幾千?還是一萬?顧閣老也太過吹噓一個賊寇了。”
“能大敗關寧五萬大軍的賊寇就算是一群亂民,也足以令朝廷警惕,黃閣老你幾次三番阻止封爵,難道就真不怕朝廷出現動亂嗎?”顧秉謙氣急的問。
黃立極道:“一個賊寇不配封爵,我大明朝的爵位也不會封給一個賊寇,顧閣老若是不同意本閣的意見,完全可以撇開本閣,自己向聖上請求給一個賊寇封爵。”
說完,他丟下顧秉謙,一個人離去。
“難道你為了首輔之位,就真的要置朝廷安危於不顧嗎?”顧秉謙看著離去的黃立極大聲喊道。
然而黃立極根本沒有理他,一直到從他的視線裡消失。
乾清宮內。
魏忠賢躬身站在天啟的身側。
“大伴也是劉賊的事情而來的吧?”天啟端起宮女奉上的熱茶,吹了吹裡麵的熱氣,拿到嘴邊喝了一口。
一旁的魏忠賢說道:“奴婢擔心皇爺您被氣到,一聽說邢有為在保安州兵敗的事情,立刻就趕了過來。”
“還是大伴你忠心,發生在保安州的事情確實令朕很煩鬨。”天啟語氣煩悶的說。
魏忠賢急忙跪在了地上,說道:“是奴婢無能,不能為皇爺分憂,奴婢該死。”
劉賊同樣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每一次劉賊大敗朝廷大軍,他都提心吊膽,擔心天啟會想起他以前對虎字旗的多番維護,從而疏遠怪罪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