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欽予見到馬祥麟眼中的輕蔑,心中不爽。
他道:“宣慰使若是不放心手下的人,儘管親自過去瞧一瞧,下官不一樣,下官對手下的人有信心,相信他們能夠順利渡河到對岸去。”
“本官正有此意。”馬祥麟撫須笑道,“本官非是不信任秦參將他們,而是本官想要親眼看著川貴的兵馬殲滅對岸的賊兵。”
說完,不待鄭欽予說什麼,他大笑著大步離去。
“呸!小人得誌。”
鄭欽予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
雙方幾乎同時渡河,偏偏川貴的兵馬搶先一步渡河成功,令他失了顏麵,不得不忍受馬祥麟那副小人得誌的樣子。
“指揮使,咱們要不要先回大營等消息?”邊上的一名百戶小心詢問道。
聞言鄭欽予臉一耷拉,道:“回去個屁,走,隨本官去河下遊,看看曲逑這個這指揮僉事是怎麼指揮渡河的,居然讓川貴的人搶了先。”
手下人牽來戰馬,他騎上馬帶著親兵家丁趕赴下遊襄陽衛渡河地點。
官軍三處渡河地點的中間河段,隨著五艘過河船隻與幾百官軍的覆滅,河麵上在沒有渡河的官兵。
隨著馬祥麟和鄭欽予的離開,河岸上的官兵也走得隻剩下十來個打撈落水者的官兵。
“宣慰使!”
守在河岸這裡的秦翼明發現馬祥麟的到來,急忙帶人迎上前去。
馬祥麟翻身從馬背上跳下來,把手裡的韁繩交給了旁邊的手下,一邊往河邊走,嘴邊一邊問道:“情況怎麼樣了?”
“最先過河的人馬已經在河對岸站穩腳跟,剩下的兵馬很快都能夠運到河對岸去。”跟在一旁的秦翼明回稟道。
馬祥麟點點頭。
走到河岸邊,他看著河中正在運輸兵馬的幾艘小船,道:“運兵過河的速度要加快,對岸的賊兵一旦察覺到你這裡在渡河,很快就會派兵來堵截。”
“宣慰使儘管放心,要說在河麵上,咱們可能不是對手,可要是上了岸,對岸的賊兵全都綁起來也不是咱們白杆兵的對手。”秦翼明拍著自己胸脯說道。
白杆兵打過奢崇明和安邦彥的叛軍,又去過遼東和號稱滿萬不可敵的奴賊打出了白杆兵的血勇,區區虎字旗之亂他根本沒有放在眼裡。
在他看來,虎字旗的叛亂頂多是奢安之流。
馬祥麟遲疑了一下。
想到白杆兵的實力,覺得渡河的結果不會出現什麼太大問題,他便道:“你有把握就好,接下來這一仗就看你了,一定要打出咱們川貴兵的威風來。”
“宣慰使請放心,末將會隨下一波渡河船隻過河,親自指揮已過河的兵馬和賊軍作戰,定會全殲對岸的賊兵。”秦翼明躬身保證道。
“本官等你的好消息。”
馬祥麟目光再次看向河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