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真和傳言中的一樣,這支叫虎字旗的賊兵擅使火器,不是那麼好對付。”馬祥麟麵色沉重的說。
虎字旗在山陝闖下偌大的名聲,早已被人熟知。
他們石柱馬家要來河南剿匪平叛,更是對虎字旗多番了解過,隻不過沒有真正交過手,一切還不好說。
現在交了手,他算切身體會到了虎字旗的厲害,他們馬家仗以成名白杆兵都不是人家的對手。
秦翼明開口說道:“賊兵使用的是線列排陣,這樣的排列布陣可以發揮出火器的威力,末將以為要破除這種線列布陣,需要用炮轟開對方的陣列,再由白杆兵近身廝殺,便可大敗這支賊兵。”
“咱們哪有這麼多炮可用。”馬祥麟眉頭微皺,見到秦翼明仍跪在地上又道,“行了,你先起來吧!”
終究是自己的姑表兄弟,不好讓人一直跪著。
秦翼明站起身,拍了拍膝蓋處的泥土,嘴裡說道:“炮的問題可以向湖廣都指揮使司去要,朝廷讓他們配合咱們平叛,不能什麼事情都由咱們川貴的人去做。”
“你說的倒是沒錯,但你彆忘了,連白杆兵都在賊兵手裡吃了大虧,襄陽衛的那些歪瓜裂棗怕是情況也好不到哪去,到時候湖廣都指揮使司未必還肯出人出力的配合咱們在河南剿匪。”馬祥麟說出自己心中的憂慮。
聽到這話的秦翼明眉頭一蹙,道:“到河南剿匪是朝廷的旨意,難道湖廣都指揮使司還敢違抗朝廷的命令?”
“這麼多年你還不了解漢人的那些官員是什麼德行嗎,明著他們不會違抗朝廷旨意,暗中拖後腿的事情可是從來都沒少做,畢竟河南的死活關他們湖廣都指揮使司什麼事。”馬祥麟語帶譏諷道。
他太了解湖廣這些官員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心態。
若是河南境內的叛軍好對付,自然會搶著來河南平叛豐潤功勞,一旦發現叛匪不容易對付,態度立馬就變成另一個樣子。
兩個人正說這話,遠處有十幾騎朝他們放下疾馳而來。
很快,這十幾騎來到了近前。
為首的正是襄陽衛指揮使鄭欽予。
就見他從馬背上跳了下來,臉色陰沉的走到石柱宣慰使馬祥麟的跟前,質問道:“你們川貴的兵馬怎麼回事?連幾個賊兵都對付不了嗎?要不是因為你們的人沒有拖住上遊的賊兵,我們襄陽衛的兵馬怎麼可能被賊兵夾擊,這一戰的失利,你們川貴兵馬要負全責。”
一上來,他便把所有問題都拋到川貴兵馬的身上。
“你胡說!”秦翼明怒氣衝衝的說道,“我們川貴兵馬在上遊,你們襄陽衛的兵馬是在下遊,我還說要不是你們襄陽衛的兵馬在下遊沒有拖住賊兵,我們川貴兵馬也不會吃敗仗。”
毫不示弱的反咬回去。
“是你們先敗的,襄陽衛的兵馬才跟著一塊倒黴的,要不是你們川貴兵馬無能,襄陽衛的兵馬早就殲滅河對岸的叛軍了。”襄陽衛指揮使鄭欽予毫不客氣的回擊道。
襄陽衛的兩名千戶雖然逃了回來,可剩下的副千戶和百戶,連帶襄陽衛三分之二的兵馬全都留在了賊兵所在的河岸那邊。
這一戰襄陽衛可以說是打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