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馬車上的崔文臉色變了幾變。
他不可能把曲阜孔管家的事情告訴自己的二弟,因為這是他這個崔家長子的後路。
“兄長怎麼不說話了?莫非還有什麼猶豫?弟弟我這個要求可是一點也不過分。”前麵的崔廣嘴裡崔問道。
心中十分好奇,父親讓崔文離開小宋集之前,交代過什麼話。
他不相信自己那位偏愛長子的父親會什麼交代都沒有。
馬車上的崔文遲疑了片刻,一臉愧疚的說道:“二弟呀,兄長這一次確實對不起你,不該答應父親的提議,逃出小宋集,可二弟你也知道,為兄要是不答應,那就是不孝,為兄也不願意看到父親生氣。”
“兄長說了半天,還是沒有回答我的話,莫非兄長是不打算走了?”崔廣不屑的撇了撇嘴。
兩名明爭暗鬥這麼多年,太了解對方了,他怎麼可能因為對方幾句左顧言它的話就不再逼問對方。
崔文見崔廣鐵了心要知道父親交代的事情,眼珠一轉,嘴上說道:“為兄知道二弟你埋怨父親把你留在小宋集,但你也不要怪父親,你從小喜歡舞刀弄棒,你留下來比為兄留下用處更大。”
“我的好兄長,留給你的時間可不多了,等叛軍拿下了小宋集,難保不會派人到小宋集四處抓人,再在這裡耽擱下去,兄長乘坐馬車怕是跑不過四條腿的騎兵。”崔廣見對方始終不說實話,忍不住出言威脅起來。
他們距離小宋集不算太遠,誰也不敢保證叛軍不會派兵找到這裡。
馬車上的崔文一時間沒有言語。
心中又何嘗不擔心叛軍追上來,他身上攜帶著大量的金葉子,一旦被叛軍發現,哪裡還能有命在。
沒有等到回答的崔廣再次崔問起崔文,“兄長還在猶豫什麼?不妨回頭看看小宋集,那裡可是已經火光衝天了。”
聞言,馬車上的崔文急忙朝馬車後麵的小宋集看去。
此事小宋集方向被火光映射的通紅,他自然而然想到叛軍已經開始在小宋集內到處劫掠。
“二弟,既然你已經離開了小宋集,不如就此離去,如此你我二人也算是為崔家留下了香火。”收回目光的崔文對擋住前路的崔廣說道。
小宋集現在這個樣子,連個個人心裡都清楚,小宋集已經回不去了。
崔廣拽了拽手裡的韁繩,嘴裡說道:“這麼說兄長願意帶著弟弟一起走了?”
“那是自然。”崔文滿口答應,旋即又道,“不過人多目標就會大,為兄的意思是咱們兄弟二人不妨分開上路,約定好一處地方,在那個地方彙合。”
隻要離開了小宋集,至於要不要再彙合,那就全由他自己說了算。
聽完這話的崔廣笑了笑,說道:“兄長的辦法不錯,但弟弟我更想知道兄長離開崔家之前,父親交代過什麼?”
“能交代什麼,無外乎是讓為兄離開小宋集,以後專心科舉,等在朝中做了官,再找叛軍報仇。”崔文輕描澹寫的說。
不管是包裹裡的金葉子,還是交給曲阜孔管家的那封信,他都不想讓自己這個二弟知曉。
“我不信。”崔廣說道,“兄長還是說實話吧,彆逼著我這個弟弟親自動手,真撕破了臉,弄成兄弟鬩牆,那就不好看了。”
對方作為一直得寵的長子,他相信就算他的這位父親沒給對方安排什麼可以依靠的後路,也一定會給足了足夠生活無憂的銀子。
不管是銀子還是準備的後路,他都要得到其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