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淮後背依靠在椅背上,嘴裡道:“聽說這幾天你沒少和衍聖公聯係?看樣子你們關係還挺密切。”
說著,目光打量著麵前的孔貞堪。
聽到這話的孔貞堪心頭一顫。
沒想到自己這些天的行為都被對方看在了眼中。
“不用緊張。”餘淮朝他輕輕擺了下手,旋即說道,“怎麼說你也是孔氏的族人,與你們的衍聖公有什麼小動作,我並不意外。”
“沒,沒什麼小動作,隻是打聽了一些三族老和五族老的情況。”孔貞堪語氣結巴著解釋道。
餘淮說道:“我說過了,你們那點事情我沒有放在眼裡,若真做了威脅到我虎字旗的事情,你以為自己還能站在這裡和我說話嗎?”
“是,是,是,不敢,不敢,不敢。”孔貞堪嘴裡連連應承。
心中慶幸自己隻和衍聖公有聯係,對其他族老讓他做的事情並沒有答應。
若真答應了那幾個族老,暗中把三族老和五族老從牢裡救出來,恐怕人沒救出來自己也要搭進去。
餘淮一隻手搭在桌子上,手指輕輕叩打著桌子,嘴裡麵說道:“接下來會成立農會和分田,到時候會有人配合你,做好這件事,我會舉薦你留下來做個縣丞。”
“多謝餘副營正,我一定會好好配合。”喜悅瞬間充滿了孔貞堪的心間。
他之所以不再是曲阜縣令也要留在衙門裡做事,不就是為了能夠繼續當官。
雖說縣丞不如縣令官大,可他也知足了,起碼保住了一頂烏紗帽。
“行,你先回去吧,這一半天就會有人來,我讓他們直接去找你。”餘淮對孔貞堪說道。
他這邊已經收到消息,從河南派來的一批基層官員已經到了滋陽,最多一半天就能到曲阜。
這一批基層官員多是鎮長一級,很多都是從農會中提拔起來。
這批人員一到,虎字旗在曲阜的根基很快就能夯實。
至於答應孔貞堪的縣丞的職務,他並沒有忽悠對方。
隻要孔貞堪老老實實配合新到的官員進行分田和農會事宜,他就會保舉孔貞堪做曲阜的縣丞。
當然,像孔貞堪的這種情況,就算做了曲阜的縣丞,等曲阜情況平穩之後,也會被抽調走參與學習,合格後會派往其他地方任職。
最後能夠留在曲阜的可能很小。
眼下的曲阜還需要孔貞堪這樣一個熟悉情況的人,留下在參與虎字旗對曲阜的改造和治理。
從屋中走出來的孔貞堪回首看了一眼關上的房門。
心中明白,想要做這個縣丞,就要帶頭去分孔氏的田。
而且虎字旗分田的那一套這幾日他沒少研究,心中十分清楚,虎字旗在其他地方實施的農會和分田政策,針對的主要對象便是向孔氏族老和衍聖公這樣的人。
一旦他幫著虎字旗在曲阜成立農會進行分田,將會徹底得罪以衍聖公為首的一眾孔氏掌權之人。
彆看衍聖公這些人嘴裡答應的挺好,同意虎字旗在曲阜分田,可他知道這些人暗地裡沒少做一些阻止分田的小動作。
可惜這些人至今都看不清楚,虎字旗根本沒把孔氏這個聖人後裔家族太過當回事,農會和分田的事情誰也阻止不了。
可以說誰阻攔誰就是虎字旗的敵人,死去的三族老和五族老就是最好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