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阜這處被孔氏盤踞多年的地方,底層的百姓獲得了土地,得到了翻身,日子有了盼頭,與之相對的便是那些曾經的獲利者,如今卻失去了原本屬於他們的利益。
孔氏的幾個族老聚到了一處。
其中孔氏當代衍聖公孔胤植和和孔胤敬也都在場。
“幾位族老,這麼急著把我找來,可是出了什麼事?”人剛一落坐在主位上,孔胤植目光看向了左右兩邊的幾位族老的身上。
他們這些人自打虎字旗在曲阜分了田,成立了農會之後,日子越來越不好過,再也感受不到普通族人的尊敬,更多的居然是族人們的厭惡。
被虎字旗殺死的那兩位族老,徹底被掛在了恥辱柱上,連帶著他們這些沒有被虎字旗送上公審台的族老,也失去了往日在孔氏族人心目中的地位。
以前他們在曲阜是說一不二的大人物,如今隻算是有些家財的老人。
“你是大明的衍聖公,孔氏的族長,難不成我們這幾個老家夥連見一見你的資格都沒有了。”開口說話的是那位二族老。
一直以來,他都是幾個族老的主心骨,尤其是虎字旗在曲阜施展一係列手段之後,孔氏剩下的族老更是全都依附在了這位二族老的身上。
孔胤植苦笑道:“二叔就彆打趣侄兒了,你也說了我這個衍聖公是大明的衍聖公,如今在虎字旗眼裡什麼都不是,至於族長的名頭也隻是個虛名,曲阜這裡的孔氏普通族人聽虎字旗的話多過我這個族老。”
他這個衍聖公早已不複當初的威勢了。
“你也不用擔心,衍聖公從來都不是大明一家的,隻要這個天下還有讀書人,就少不了我孔氏的一個席位。”二族老安撫了一下孔胤植的情緒。
“沒錯,我孔氏傳承了這麼多年,哪一個王朝少得了我孔氏。”
“虎賊今天不把咱們孔氏放在眼裡,早晚會有他們後悔的一天。”
在場的幾個族老紛紛開口。
對於虎字旗,他們心中滿腹埋怨。
因為虎字旗,讓他們做了這麼多年的老爺身份突然沒了,這種落差讓他們很難接受,更不用說虎字旗強行剝奪了本該屬於他們的田產。
“都閉嘴,一個個嘴上不把門,自己想死彆牽連到旁人。”二族老目光橫了說話的其他族老一眼。
尤其是那位出言喊虎賊的族老,更是被他狠狠的剜了一眼。
孔胤植問向二族老,道:“二叔要是有什麼事情儘管直說,咱們都是一家人,我雖是衍聖公,卻也是晚輩,能幫到二叔,一定會幫。”
“這次把你找來,確實有一件事要和你說。”孔氏二族老目光看向孔胤植身旁的孔胤敬,說道,“再說我這件事之前,我要先確定一件事?”
孔胤植道:“什麼事?”
“送去大同的那個人,是不是真的不管咱們孔氏的死活?”孔氏二族老的目光緊緊盯在孔胤敬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