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有陛下的聖旨,難道你還想強行扣下皇太子不成!”英國公冷冷的瞪了定遠侯一眼。
沒有了英國公的阻攔,轎子很快從東華門這裡被抬離。
離開東華門的周延儒偷偷鬆了一口氣。
英國公真要攔下來不讓他們走,他一點辦法也沒有,尤其是京城眼看亂起來的時候,他懷裡的聖旨細查起來根本不符合聖旨的正規流程,中間省略了好幾步,最多算是中旨。
周延儒和溫體仁都是乘坐轎子來的皇宮。
如今多了一位皇太子,兩個人一商量,讓皇太子的轎子走在中間,而周延儒的轎子走在前麵,溫體仁的轎子跟在最後麵。
由於周延儒是南直隸常州府人,又是大明的當朝首輔,皇太子便隨同周延儒去了他的府上。
溫體仁不願意看到皇太子和周延儒單獨待在一起,害怕周延儒給皇太子洗腦,畢竟皇太子太過年幼,容易相信人,所以乾脆選擇和皇太子一同去周延儒那裡。
京師內城的一處雖然被攻破,但還有東廠的人和羽林衛在節節抵抗。
內城幾乎都是大明達官顯貴的住的地方,可此時的大街上除了虎字旗的人外,隻有大明的抵抗力量。
而那些官員幾乎全部躲在家中,最多隻是讓家中下人在附近偷偷查探一下外麵的戰鬥情況。
虎字旗從攻破外城,一直到出兵內城,始終沒有出現成規模建製的大明官員主動來請降。
這並不是說大明的官員全都是忠臣,願意與大明共生死,而是由於虎字旗破城的速度太快,住在京師的絕大多數官員還未來得及串聯,加上街麵上戰鬥還在持續,害怕這種時候出門會被刀兵傷害到。
到了周延儒府上的大門前,三頂轎子停了下來。
轎夫壓轎後,周延儒率先從轎子裡麵走了出來,而最後一個轎子裡麵的溫體仁也和他前後腳的走下了轎子。
溫體仁緊走幾步來到了中間的轎子旁,低聲對轎子裡的皇太子說道:“殿下,您先不要下來,一會兒臣讓人用轎子抬您進去。”
“父皇和母後什麼時候到?”轎子一側的簾子彆一隻小手掀開,露出皇太子白嫩嫩的小臉,隻是雙眼因為路上的痛哭而發紅。
溫體仁遲疑了一下,道:“殿下放心,陛下和皇後娘娘十分安全,隻要京師的叛亂平息,殿下便可以見到陛下了。”
“那就快一點平定叛亂,我想父皇和母後了。”皇太子嘴巴一張一合的說道。
在皇太子的心裡,父皇就是天底下最厲害的人,天底下沒有自己父皇完成不了的事情。
溫體仁把皇太子的一隻手放回轎子裡,嘴裡說道:“殿下安心坐在轎子裡,一會兒周閣老府門打開,臣會護著您進周閣老府中。”
轎窗的簾子重新被放了下來。
而前麵的周延儒已經讓人去叫門了。
因為京師的不太平,他的府上已經不敢長久的大開府門,而府內的人也都嚴守府門,沒有命令根本不會開門。
而就在周府的下人去叫門的時候,從一側的胡同裡走出七八個大漢,徑直攔在了周延儒的前麵。
見狀的周延儒立刻意識到情況不對,急忙退到自己的轎子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