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體仁臉上變了顏色。
他道:“不可能是英國公吧,英國公是什麼人,你我都清楚,彆人投靠了虎賊我信,英國公絕對不可能投靠虎賊。”
“不,除了英國公外,旁人不可能做到這種滴水不漏,直到虎賊進了城勳貴那邊才露出馬腳。”周延儒認定了這裡麵少不了英國公的事情。
哪怕英國公人已經在東華門那裡和另外幾位勳爵之人用自焚的辦法為大明陪葬,他仍然堅信勳貴中與虎字旗交易的人是英國公。
溫體仁道:“就算這裡麵有英國公的事情,可現在他人已經死了,南都那邊的人絕不會追究他的罪過,反倒是你我,因為皇太子的事情,南都怕是沒有你我踏足之地。”
周延儒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本想著帶皇太子到南都去,自己弄一個從龍之功,沒想到最後雞飛蛋打,斷了去往南都的可能。
“勳貴那邊就不要管他們了,他們愛和虎賊有沒有交易,有這時間你還不如想想接下來咱們兩個該怎麼辦!”溫體仁看著周延儒。
“投賊!”周延儒脫口而出。
溫體仁愣了一下神,以為自己聽錯了,再次問道:“不是,你說什麼?”
“不投賊,難不成你想投靠遼東的異族?”周延儒瞅了溫體仁一眼,旋即說道,“你我作為大明首輔和次輔,正是虎賊那裡欠缺的之人,隻要咱們兩個人投靠過去,大明的很多官員都會投靠虎賊,到時候有了虎賊的武力,加上咱們這些人幫助虎賊治理天下,就算大明在南都也堅持不了多久,早晚落入虎賊手中,那時你我可就是開國功臣。”
這一番話說下來,在他麵前的溫體仁好半晌回應。
周延儒繼續說道:“莫不是你還認為去了南都,還有你我的立足之地?沒有從龍之功傍身,南都的那些人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我們這兩個內閣的閣臣。”
“前不久你我還想要帶著皇太子去南都,轉眼就要從賊,這轉變有些太大了。”溫體仁一時有些接受不了周延儒這麼大的轉變。
周延儒麵向他說道:“長卿兄你若是還想留在官場,從賊是最佳的選擇,當然長卿兄若是不願意,儘管寄托山水,但我已經決定了,留在虎字旗做官。”周延儒說道。
虎賊的稱呼也從他口中變成了虎字旗。
“虎字旗會收留你我嗎?咱們以前可是沒少找虎字旗的麻煩。”溫體仁的擔心的說道。
周延儒聽到這話,嘴角微微朝上一勾。
自然明白溫體仁不想離開官場。
對他來說,初入虎字旗的官場肯定需要幫手,溫體仁便是他最好的幫手,而且進入虎字旗之後,他們以往的矛盾因為沒有了利益衝突,自然而然將不複存在,並且因為互相熟悉的關係,完全可以做到像當年阻擊錢謙益入閣一樣默契。
“你笑什麼!”溫體仁被周延儒看的心裡發毛,嘴裡說道,“虎字旗內部也有自己的官員,咱們就算加入虎字旗,想要獲得高位沒有那麼容易。”
周延儒伸出右手的食指在溫體仁眼前左右擺動了幾下,道:“一群泥腿子出身,大字不識幾個,懂得什麼治理國家,虎字旗想要坐穩江山,少不得需要你我這樣的官員幫他們治理這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