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頭朝獄卒擺了擺手。
兩名獄卒走過去,把吳千燁從木樁上解下來,從審訊的監牢裡押了出去。
而吳千燁嘴裡一個勁的大罵狗官。
“要我說,直接幾鞭子下去,就不信他不招。”老爺拿起書吏記錄下來的審問口供,掃了一眼,便遞給孫傳庭。
孫傳庭道:“動了刑,難免會屈打成招,不如讓他們主動招供,這樣證詞更有說服力。”
“就剛才那個犯人,我看他一點招供的意思都沒有,反倒是狗官狗官的罵個不停,這也就是孫先生你脾氣好,換做是我,早就收拾他了。”牢頭替孫傳庭憤慨。
聞言的孫傳庭笑了笑,把口供遞了回來,嘴裡說道:“口供沒問題,先收存起來吧!”
記滿了口供的那張紙又回到了書吏的手中。
“孫先生你這也什麼都沒審出來,就這麼交差嗎?”牢頭覺得僅憑剛才那一份口供不足以用來交差。
孫傳庭搖搖頭,說道:“這份口供不行,對方沒有說實話,還需要繼續審問其他人,總有人願意說實話,畢竟這次的事情牽扯到謀逆大罪,沒有幾個讀書人能承受的住。”
“這就謀逆了?”牢頭覺得孫傳庭誇大其實。
秀才造反十年不成,讀書人在濟南府做的這些事情,在他看來頂多算是鬨事,跟謀逆完全扯不上關係。
孫傳庭一搖頭,說道:“你說錯了,這次的事情深究起來,說一聲謀逆絕不過分,至於朝廷最後會不會定下一個謀逆的罪名,就看朝廷是不是要輕放了。”
“還真是謀逆呀!我還以為你是在嚇唬那個人。”牢頭見孫傳庭說的嚴重,整個人隨之變得嚴肅起來。
孫傳庭道:“怎麼治罪是朝廷的事情,咱們還是繼續審問犯人,接下來還請牢頭在帶一個犯人過來。”
“好,我這就讓人去把犯人帶過來。”牢頭痛快的點頭應道。
孫傳庭這邊一個一個審問著被關押的讀書人。
濟南府的一處民宅外,一個漢子閃身進了院子。
“你怎麼這個時候來了?沒被人發現吧!”民宅裡的人見到漢子的到來,神情緊張了起來。
漢子開口說道:“鬨事的那些讀書人都被抓了,已經關進了巡撫衙門的大牢。”
“洪承疇這麼大的擔子,這麼多讀書人說抓就抓,他不要名聲了,就怕仕林中人罵死他嗎?”屋中的人語氣中略顯慌亂。
漢子說道:“我也沒想到這個洪承疇夠果斷,冒著名聲被毀的危險,抓了那些鬨事的讀書人,看來他是鐵了心要討好虎賊那邊。”
“不會牽連到你吧!”屋中的人擔心的問道。
漢子說道:“放心吧,牽連不到我身上,出麵的人不是我,那些讀書人根本不認識我。”
“那就好。”屋中的人暗自鬆了一口氣,旋即又道,“最近這段日子你最好躲一躲,等事情過了在出來做事。”
漢子說道:“行,我知道了,最近我就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