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踩兩隻船,還真有你的。”洪承疇毫不客氣的譏諷道,“這也是你們孔氏從祖輩傳下來的能耐,蛇鼠兩端麼!”
衍聖公反駁道:“不是孔氏對不起虎字旗,而是虎字旗先對不起的我孔氏,是他們不義在先。”
“笑話,你孔氏有什麼功勞,還說彆人不義,算了,本官不跟你爭論這些,既然你敢鼓動讀書人鬨事,還與大明暗中勾結,罪名已經確鑿,可惜了衍聖公府這麼大一份家業,全都敗落在了你的手裡。”洪承疇搖頭歎息了一聲。
他看不上孔氏,但作為讀書人,對孔聖人這位聖師還有懷有一份尊重。
“你,你要對我孔氏做什麼?”衍聖公緊張了起來。
洪承疇道:“不是我要對你們孔氏做什麼,是你把孔氏帶到了一條死路上,若是你老老實實的,念在孔聖人的麵子上,孔氏也能安安穩穩的過下去,可你人心不足蛇吞象,想要擁有和大明時候一樣的權勢地位,甚至還想更上一步,你說不是在找死還是什麼?任何一位開國聖君都不會允許有其他人淩駕於朝廷之上,哪怕是孔聖人複生都不行,更不用說你們這些孔氏的後裔了。”
“先祖孔聖人是天下讀書人的老師,孔氏憑什麼不能享有高人一等的地位,而且我孔氏也隻不過是希望像大明時一樣的地位,虎字旗不僅不給,反而打壓,我孔氏隻不過是在奪回自己的東西。”衍聖公語氣激烈的說道。
洪承疇輕歎了一聲,說道:“孔氏交到你這麼一個蠢人的手裡,有今天這個下場是遲早的事情。”
認不清楚自己,又看不清楚局勢,總以為孔聖人的名號能保住孔氏一族長長久久。
“你要乾什麼?你們不能動孔氏,動了孔氏就是與天下人為敵,虎字旗是不可能得到天下的。”衍聖公衝著洪承疇喊道。
洪承疇說道:“虎字旗得不得到天下不是你說了算,也不是我說了算,是天下人說了算,你與其關心天下人的想法,不如想想自己還有什麼沒說清楚,全都說出來,或許可以保你一條性命。”
“你們敢殺我?”衍聖公一臉不敢相信的問道。
洪承疇道:“沒抓你之前,你也沒想到我會抓你,不要你衍聖公的頭銜想的太重,況且虎字旗從來不認你的這個衍聖公。”
“放了我,我可以保證以後絕不會再與你們為敵。”衍聖公語氣軟了下來。
洪承疇說道:“說這些沒有用了,還是好好坦白吧,問題不說清楚了誰也救不了你,你也彆想著隱瞞什麼,我那裡收到的供狀有厚厚的一摞,足以證明你這個衍聖公深陷其中。”
“我說。”衍聖公對洪承疇說道。
洪承疇鬆了口氣,他道:“早這樣不就好了,省得你我弄得臉麵上不好看,快,把衍聖公扶到床上去。”
獄卒走上前把衍聖公從地上攙扶起來,小心翼翼的放回到床上。
隨後,又找來了記錄供詞的書吏。
順利的得到了衍聖公的供詞,洪承疇和其他供詞對照了一下,確定沒有問題,這才收到一處,隨即安排親信給欽差送了過去。
有了衍聖公的供詞,案件前因後果全部都弄清楚,洪承疇徹底輕鬆了下來。
接下來案子將會通過欽差送往京城,等到京城那邊的處置結果,山東這邊隻需要配合京城那邊提出要求就好,案件的處置結果送來山東之前,一乾案犯在山東頂多是多關押一段時日。
一套完整的供詞當天送到了黃鴻的手中。
看完供詞的黃鴻隨手把供詞放到了一旁,繼續對麵前的駐軍支隊長說道:“我們的人已經咬住了敵人的尾巴,接下來需要軍中配合抓人,還請秦支隊長借我一隊人手布置在敵人窩點的外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