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袞十分不滿豪格插手他營中事務。
真以為得了一個錦州軍的支持,就可以在他的頭上耀武揚威了。
“肅親王才是海州城的守將。”遏必隆嘴裡提醒多爾袞。
對於多爾袞一來就駐紮在海州城外麵,而且對於豪格這邊的命令一直都是陰奉陽違,作為鑲黃旗的人,他對多爾袞的態度也很不滿。
覺得這些援軍,都應該並入海州守軍,聽從豪格這位王爺的調遣。
多爾袞身子往椅背上倚了倚,嘴裡說道:“我是奉命來增援海州城,旨意上沒有說讓我這個貝勒給豪格當下屬,還是說你奉了萬歲爺的旨意,要求我把兵都交給豪格,隻要你能拿出萬歲爺的旨意,我立刻交出兵權。”
“肅親王是親王,又處於海州城這處與虎賊交戰的前沿,對這裡的情況自然十分了解,沒有比他更適合統帥三軍了。”遏必隆搬出了豪格親王的身份。
多爾袞一搖頭,嘴裡道:“你說的這些都不是讓我交出兵權的理由,還是那句話,隻要有萬歲爺的旨意,我自然可以把大軍交給豪格指揮,若是沒有旨意,一兵一卒都隻能聽我的。”
遏必隆見威脅多爾袞不行,語氣一軟,又道:“虎賊的援軍遠遠不如送入蓋州城,王爺知曉這件事夜不能寐,認為不能束手待斃,希望能夠趁著虎賊援軍兵力不多立足未穩之時,先對虎賊來一次突襲,破使虎賊再無力北上,這海州和大明來說都是一件好事,相信貝勒爺您一定能夠理解王爺的這番苦心。”
硬的不行,他隻能來軟的。
“我呸!”多爾袞嘴裡啐了一口,旋即說道,“豪格是什麼心思我不管,也不想管,但營中的這支從遼陽過來的海州援軍是我帶過來的,沒我的準許,我看他們誰敢離開營地一步。”
見狀,遏必隆苦著臉說道:“貝勒爺您這又是何必呢,本來是一件好事,您非攔著,萬一虎賊在蓋州準備妥當,再次來犯海州,貝勒爺您的壓力不也隻會更大,不如提早斷掉虎賊出兵的可能。”
“巧舌如簧。”多爾袞撇了下嘴,說道,“遼陽過來的援軍沒有我的命令,誰也調動不走,豪格要是想對付蓋州城的虎賊,讓他們動用錦州來的那支援軍,又不是沒有大軍給他用。”
見狀,遏必隆知道想要勸多爾袞出兵蓋州城已經不可能。
隻能提出來告辭。
多爾袞也沒有為難他,讓人把他帶離了營地。
人一走,多爾袞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冷著臉說道:“豪格呀豪格,我還真是高看你了,就這點不入流的手段,大清真交到你的手裡,才是真的毀掉大清。”
豪格的那點小心思他一眼就瞧穿。
讓他帶著遼陽的援軍去攻打蓋州城,成不成先兩說,一旦損兵折將,皇太極那裡自然有了削弱兩白旗的借口,更重要的是,損耗的兵力一旦過於嚴重,弄不好海州城都會危矣。
到了那時,他十分懷疑會不會把所有責任都推到他的身上。
可惜豪格腦子不多,借刀殺人都玩得這麼明顯。
從營地裡被帶出來的遏必隆,回首看了一眼身後的清軍營地,嘴裡長歎了一口氣。
豪格想要讓多爾袞帶著遼陽來的援軍去攻打蓋州城,從一開始他就反對,並不希望豪格這麼做。
並非他不希望豪格能夠把所有援軍的力量都集中到手中,而是豪格做的這件事情手法實在太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