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麾下的總兵,陳永福知道自己不能不認真對待。
思量了一番的陳永福說道:“換做一般的流寇圍城,末將有九成把握能搗毀城外叛軍大營,可這支名為虎字旗的叛軍不同,隻是襲營的話,末將毫無把握做到三軍奪帥。”
“陳治軍這是長大人誌氣滅自己威風,還沒試過,就先認定自己不行了,若都像陳治軍這樣見到叛軍就退縮,乾脆把開封府拱手讓給叛軍算了。”林知府抓到機會毫不客氣的對陳永福奚落起來。
陳永福不喜對方的誇誇其談,徑直問道:“林府台若對本將所言不滿,想必是有更好的良策,不妨拿出來說一說。”
“既然陳治軍問起了,那本官還真要說一說才行。”林知府站出來說道,“剛剛陳治軍所言自己無法成功偷襲城外叛軍大營,本官不敢苟同。”
聞言,陳永福臉一沉。
雖然早已想到對方絕不會放過奚落他的機會,當聽到對方上來就反駁他剛做出的解釋,心中仍然不舒服。
“林府台有什麼想法儘管說出來。”楊鶴示意對方繼續說。
至於陳永福是否會不高興,他完全不在意。
一個武人,心中就算是有再大的不滿也隻能忍著,不然他不介意砍掉一顆武人的腦袋。
林知府朝楊鶴微微欠身,說道:“麵對敵強我弱的態勢,想要化解開封府城之圍,關鍵在於偷襲二字上麵,像陳治軍這樣隻想著正麵襲營肯定不行。”
說話時,不忘用言語譏諷陳永福。
陳永福心中雖然不滿,卻一言不發。
身為武將,沒少被文官奚落,這個時候他要出言反擊,隻會引來楊鶴的不快,所以他忍下了這口氣。
而林知府見陳永福連話都不敢說,以為被自己說中了麵露得意的道:“下官以為,可以讓陳治軍安排一支精銳兵馬,天黑以後偷襲城外叛軍大營,一旦偷襲成功,城中可立刻出動大軍順勢剿滅了這支叛軍,如此,開封府城之圍可解。”
楊鶴若有所思的撚動著下巴上的胡須。
對方的辦法雖然粗糙簡單了一點,卻並非不可行。
不過,他知道具體實施還要依仗陳永福,便對陳永福說道:“陳總兵覺得林府台的辦法如何?是否可行?”
陳永福躬身說道:“能在夜晚出城偷襲敵人的人必須是軍中的精銳之士,一般的士卒做不到這一點,而且數量不能太多,幾百人最佳,否則一出城就會被叛軍察覺,”
在夜晚軍中士卒多是睜眼瞎的情況下,隻有那些用酒肉供養起來,並且每頓都能吃飽的軍中才能承擔得了夜晚偷襲的重任。
而這樣的軍中精銳他自己也所剩不多。
“城中幾萬大軍,湊出一支幾百人的兵馬不算什麼困難的事情。”楊鶴不以為然的說道。
在他看來,陳永福的訴苦是舍不得麾下的兵馬出城冒險。
所以他不準備對陳永福的兵馬,省得讓陳永福覺得他這個總督事事都要依仗對方才行。
至於從哪裡找到一支可偷襲叛軍的兵馬他都已經想好了,城中近兩萬守軍,雖然不如陳永福麾下的兵馬精銳,可總能拚湊出一支可用的精銳兵馬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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