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的吳襄皺起了眉頭。
他是武舉人出身,但上陣殺敵的本事卻不如自己的兒子吳三桂,但在軍中廝混多年,他也學會了自己的一套保命本事。
虎字旗不好對付,哪怕豐州城內的虎字旗兵馬並不多。
他不願意讓吳三桂做攻城的先鋒大將,在他看來,第一批攻城的人危險性遠遠高過後麵參與攻城的人。
吳三桂注意到自己父親眼中的猶豫,立刻央求道:“父親,我這麼做是有把握的,肯定不是一時衝動,您就讓孩兒去吧!”
“可這也太危險了,沒必要讓你去冒這個險。”吳襄擔憂的說。
自己兒子自己肯定心疼,哪裡舍得讓自己兒子去冒險。
吳三桂見父親還在猶豫,便說道:“父親可曾注意到,過去這麼久了,城中虎賊的人一直沒有還擊過?”
聽到這話,吳襄看了看不遠處的城牆,手指搓了搓下巴,認同的說道:“你這麼一說,還真是這樣。”
吳三桂繼續說道:“自打貝勒爺命人開炮,孩兒就一直關注著城牆上的情況,從開炮到現在,虎字旗那邊一點動靜沒有,父親你不覺得不正常嗎?”
“確實有些不正常。”吳襄點點頭。
吳三桂左右看了看,轉而貼在吳襄耳邊,小聲道:“孩兒懷疑咱們麵前的城牆上根本沒人把守,若被孩兒猜對,孩兒有把握奪得頭功。”
“你有把握?”吳襄緊張的看著兒子吳三桂。
若真像吳三桂猜測的那樣,那他不介意讓自己兒子去爭一爭這個頭功,可要是猜錯了,那麼自己兒子就危險了。
雖然他不止吳三桂一個兒子,可吳三桂是他最重視的兒子。
“父親,孩兒願意賭一把。”吳三桂眼睛裡充滿著堅定。
吳襄不希望他去,可看著自己兒子堅定的目光,知道這是鐵了心的要去,恐怕攔不住。
既然攔不住,他不打算再攔。
不就是賭一把,兒子既然賭得起,他也賭得起。
“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吳襄對吳三桂叮囑了一句。
聽到這話的吳三桂臉上一喜,明白自己父親同意了,滿臉興奮的保證道:“父親放心,孩兒一定拿下眼前的城牆。”
“能不能攻上城頭並不重要,為父不希望你出事,如果事不可為,你要立刻帶著人退回來,為父換其他人上去。”吳襄怕自己兒子衝動,反複的叮囑著。
“放心吧父親,孩兒全都記下了。”
吳三桂一個勁的點頭,至於聽進去多少隻有他自己清楚。
“去吧,為父等你的好消息。”吳襄在吳三桂的肩頭上拍了拍。
攻城曆來是危險的差事,尤其是最先派去攀城的人馬,多數時候都難以成功。
要不是因為吳三桂說豐州城的城牆上可能沒有什麼人防守,加上始終不見城牆上的虎字旗守軍還擊,他絕不可能同意吳三桂去冒這個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