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恒一臉失落,一切都是他想的太簡單了。
按照他之前的預想,收買了後營的人,在尋得左右二營兩個營的支持,他的計劃便可以展開。
可現實卻給了他沉重一擊,讓他明白,趨吉避害是人的本能,連後營的人都知道這個時候應該如何站位,更不要說和他沒有什麼交情的左右二營了。
一旁的陳尋平說道:“不如依我之前說的,讓弓手營出麵,找幾個小村莊掃蕩一遍,多少還是能弄來一些糧食。”
“沒用的。”劉恒擺了擺手道,“鄭大秋有石雲虎支持,一定會對那些村莊動手,搶掠這種事情,咱們遠遠比不上石雲虎的中軍營。”
土匪之中馬匪才是最可怕,劉恒知道,他們這支流寇大軍中唯一一支馬隊就在中軍營,歸中軍營護衛頭領馬雲九統轄。
說到搶掠,弓手營終歸比不上擁有馬隊的中軍營。
“其實……我倒有一個辦法,能夠解決人手問題。”楊遠猶豫著說道。
“什麼辦法?”
劉恒和陳尋平的目光都看在了楊遠的身上。
楊遠說道:“除去五大營之外咱們還有一個外營,雖然外營裡麵都是裹挾而來的流民,可底子並不比幾大營的流寇差,隻是營中糧食不多,才沒有歸屬到各營裡,如果咱們能拿出一些糧食,外營的那些流民一定願意替咱們賣命。”
“好主意。”劉恒眼前一亮,興奮的用手一拍身下床板。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他險些忘了,人數最多的不是五大營,而是那些裹挾而來的流民營。
陳尋平擔憂的道:“可是咱們的糧食也不多,外營起碼有上千流民,單憑咱們手中的那點糧食,根本養活不了這麼多人。”
楊遠又道:“咱們不用全部招攬過來,隻招攬一部分流民,糧食的消耗自然沒有那麼大。”
“說的不錯。”劉恒轉而看向陳尋平說道,“二哥,辛苦你一趟,你和楊遠去一趟外營,先招三百流民,安排到弓手營外的那一片空地上。”
“可糧食呢?三百人的糧食單憑弓手營根本解決不了。”陳尋平麵露憂色。
“我知道一個人手中應該藏起來一些糧食。”劉恒說道,“還需要二哥給我留下幾個搬運糧食的人。”
陳尋平略微遲疑了片刻,道:“既然你有辦法弄來糧食,其他的我就不多說了,時間緊,我這就去外營湊齊你要的人馬,再留下四名弓手營的人聽你指派。”
隨後,陳尋平和楊遠兩個人帶著幾名弓手離開了營帳,同時也帶走了那些裝有餅子的籮筐。
劉恒帶著剩下的幾名弓手營的人,去往了後營的夥房。
此時的夥房正在忙活著弄早飯,夥夫隻有馬老瘸一個人,需要烙餅子和熬煮野菜湯,一般都是天不亮就已經開始忙活。
一進夥房,劉恒手臂一揮,指著馬老瘸道:“把他給我抓起來。”
話音落下,走上來兩名弓手營的人,一人按住馬老瘸一條胳膊,直接把馬老瘸按在一張破舊的木桌上麵。
馬老瘸奮力的仰起頭,一臉驚恐的道:“劉頭,這是什麼意思?昨天的餅子我可都給你了啊!”
劉恒站在馬老瘸視線前方,問道:“少廢話,我問你,糧食都被你藏在什麼地方了?”
“冤枉啊!冤枉,糧食都是中軍營領回來的,我從沒有藏過什麼糧食。”馬老瘸大聲喊冤。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劉恒冷聲道,“砍掉他的左手,還是不說的話再砍掉他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