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馬上戒備,有馬隊來襲。”陳尋平高聲喊道。
劉恒和一旁的李樹衡兩個人一驚。
“知道是什麼人嗎?”劉恒急忙問道。
“天太黑,看不清楚,隻能看到有不少火把朝咱們這個方向過來,伴隨著馬蹄聲,馬的數量不會少於四五十。”陳尋平說出自己觀察到的和猜測出來的一些情況。
劉恒稍稍鬆了一口氣,四五十的馬隊規模不算大,隻要小心一些,應對得當,隻憑幾十騎幾十人還衝不垮他的運糧隊,而且還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
為了保證糧隊的安全,他還是以最壞的情況做打算,對邊上的楊遠吩咐道:“通知所有人戒備,糧車立即圍成一圈,留下一支流民新兵小隊看住牲口,再派去一支小隊在咱們糧車周圍十五步到三十步中間點上幾堆火堆,剩下的小隊退到糧車後麵戒備。”
楊遠一言不發,轉身離開。
劉恒鷹一樣目光打量了一圈周圍的環境,見到左手邊有一個不算太高的矮坡,上麵稀稀疏疏生長幾棵小樹。
像這樣的小土坡附近很多,就在道路兩旁,隔幾裡路就會出現一兩個,白天的時候一眼就能望到頭,可到了晚上藏上一二百人,距離稍遠一些的地方很難發現。
劉恒看向李樹衡,說道:“樹衡哥,還請你帶上弓手營的人去左邊的斜坡後麵,隻要馬隊衝擊糧隊,進入弓手射程之內,你便可以射殺,不要有顧忌,哪怕誤傷到糧車後麵的自己人也沒事。”
“你這裡呢?”李樹衡說道,“對方帶來了那麼多火把,想來馬隊是和步卒一起來的,沒有弓手幫你,你這邊很吃虧。”
“那就給我留二十個弓手。”劉恒說道:“主要還是樹衡哥你那邊,隻要你能及時支援到,就算對方馬隊圍困住我這裡,他們一時半會兒也衝不破我這裡。”
“好,我讓尋平帶二十個弓手留下,其他人我帶去左邊斜坡那裡。”李樹衡知道事情緊急,除了留下的二十個弓手,其餘弓手營的人都被他帶離了糧隊。
李樹衡帶著大部分弓手摸著夜色退到了斜坡的後麵,運糧的大車也勉強圍成一圈,牲口都送到了裡麵被人看護住,糧車外麵幾個方向都點燃了火堆,跳動的火焰把周圍映照的一片明亮。
做好這一切後,所有人都回到糧車的後麵,借助運糧的大車和上麵的糧袋掩藏住身形。
就在他們做好這一切之後,前方的晃動的火光越發清晰,馬蹄聲也可以清晰可聞,甚至借助火光看到不少身影在晃動。
“他娘的,馬隊五十多人,步卒不少於二百,我看這些人像是馬雲九統領的馬隊。”陳尋平透過糧車之間的縫隙,觀察外麵朝他們這邊靠近過來的馬隊和步卒。
幾十匹高頭大馬走在隊伍的最前麵,馬背上坐著騎士,後麵跟著上百的步卒,也正因為有這些步卒的拖累,馬隊才沒能及時出現在糧隊跟前,給了劉恒他們準備的時間。
“籲……”距離糧隊百步左右的時候,馬雲九拉住了韁繩,其他的人也都跟著停了下來。
鄭大秋從步卒的隊伍中一路小跑過來,來到馬雲九的馬前。
馬雲九用手一指百步外的糧隊,說道:“前麵應該就是劉恒和弓手營的隊伍了,想不到他們真弄來了不少糧食。”
鄭大秋目光順著馬雲九手指所指方向看過去,見到一袋袋鼓鼓囊囊的糧袋裝滿了大車,而且這樣的大車不止一輛。
“這個家夥真是走了狗屎運,一下子弄來這麼多糧食。”鄭大秋低聲罵了一句。
同時,他心中又暗自高興。
如果他和劉恒的賭約還在,後營大當家的位置將與他失之交臂,好在吳瞎子等人謀奪流寇大軍大櫃位置不成,全都被石雲虎剿滅,如今石雲虎勢大,統合流寇大軍五個營中的四個營,誰想要成為後營大當家隻能是石大櫃說了算,至於那個什麼賭約,已經成了狗屁不是的東西。
馬雲九突然皺起了眉頭,說道:“看樣子對方早有防備,鄭大秋,石大櫃讓你來做這件事,你可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