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為咱們能打敗官軍?”劉恒反問了一句。
“這不是事實嗎?”陳尋平雙手一攤說道,“白天咱們幾百流民新兵加上六十個弓手,用你教的那個長矛方陣打敗了一千多官軍。”
劉恒無奈的笑道:“莫非二哥你真的沒有注意到從始至終官軍都弓箭手出現,就是親兵家丁也都藏在那些衛所兵丁的後麵。”
陳尋平緊鎖眉頭思索了一下,道:“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我一直沒看到官軍的弓箭手。”
劉恒繼續說道:“二哥你想一下,官軍的弓箭手配合親兵家丁衝咱們的長矛方陣,你說是一個什麼結果?”
“嘶!”陳尋平猛地吸了口涼氣道,“咱們的長矛手全是布衣,一個穿甲的都沒有,麵對弓箭手一點防禦都沒有,成軍時間又短,一輪箭雨過去一定會有人逃跑,到時整個長矛方陣都會四散逃命。”
劉恒笑著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官軍的弓箭手都用在圍困石雲虎他們的身上了,明麵上他們才是主力,所以咱們這一戰贏的僥幸,真要聽了趙宇圖的話,咱們的下場比石雲虎強不到哪去。”
“這個該死的趙宇圖,這是讓咱們兄弟去送死。”想明白了的陳尋平怒道,“不行,現在我就去砍了他的腦袋,想害咱們兄弟,非殺了他不可。”
眼瞅陳尋平氣哼哼站起身,邊上的劉恒一把抓住手腕拽了回來。
“二哥彆衝動,我想趙宇圖未必是想讓咱們去送死。”
陳尋平站著沒有動,卻也沒有坐下,問道:“你怎麼知道他不是故意讓咱們去送死?彆忘了,他可是石雲虎的人。”
“坐下說,先坐下再說。”劉恒強拉著陳尋平坐下來,“趙宇圖也是匪,還是個匪頭,咱們被官軍剿了對他沒有任何好處,反倒讓自己被官府通緝。”
“可他讓咱們去那個什麼大同東路就是讓咱們去送死,這樣的人不殺了還留他做什麼。”陳尋平抓起一個乾樹枝用力丟進火堆裡。
劉恒笑道:“我想他不是故意讓咱們去送死,十有八九是被官位迷了心竅。”
“什麼意思?”陳尋平皺起眉頭。
劉恒笑著說道:“趙宇圖這個人,才學是有一些,所以看到了占據大同東路這處要道的好處,一時忘記了通往大涼山這一路上的危險。十年寒窗苦讀,隻為一朝題名時,絕大多數讀書人讀書都是為了當官,趙宇圖一樣有這個心思,千千萬萬讀書人能有機會當官的畢竟是少數。”
火堆的火苗燒著了陳尋平丟進去的樹枝,火苗躥起來一寸多高。
陳尋平哼道:“讀書人都不是好東西,一肚子彎彎繞繞,我看石雲虎就是被他給蒙騙了。”
劉恒往火堆裡丟了幾塊木柴,火苗一下子被壓了下去,他拿起一根木棍挑了兩下,讓木柴燒起來。
放下挑火的木棍,劉恒說道,“一開始我以為石雲虎會在咱們西進的路上對咱們動手,可這一路上他並沒有動手,這事讓我一直不解,今天聽了趙宇圖的話我才明白,石雲虎也被當官的事情迷了心,暫時忘了對付咱們。”
“彆說石雲虎了,擱我我也想當官,要不是你一直不同意,我都想帶人去大同東路了。”說這話的時候,陳尋平一臉的後怕。
劉恒笑道:“行了二哥,這事過去了,咱們不提,趙宇圖你也不要動他,這個人我還有用處。”
“他能有什麼用處?一肚子壞水,留著就是一個禍害。”
劉恒笑了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說道:“走,咱們再去營地周圍看看,這個時候絕不能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