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匪大營搬到虎頭寨過去半個多月,天氣依然炎熱,甚至比往年都要熱,站在太陽底下待一會兒,感覺人都快要被烤化。
炎熱的天氣,守在虎頭寨山下的一隊長矛手小隊躲在樹蔭底下,官道那裡實在待不住人,隻留下木柵欄堵在官道正中間。
“這破天,真他娘的熱,都一個多月沒下雨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下一場雨涼快涼快。”賈六右手抓在刀柄上,刀尖那頭戳在地上,左手拿著羊皮水袋時不時喝一口水袋裡的水。
“中隊長,要不你先回山上吧,這裡有我們盯著就行。”長矛手小隊隊長張三叉說道,“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商隊的車隊走這條官道,我看今天也是一樣”
賈六蓋上水袋的木塞,沒好氣的道:“我留在這裡是大當家的命令,我敢違抗?還是你敢違抗?”
聽到這話,邊上的張三叉縮了縮脖子,乾笑了兩聲,不敢再勸。
虎頭寨山腳下官道這裡的卡子,每天都會有一名中隊長留下看守,三個大隊的中隊長輪番來,這一天輪到賈六在這裡守著。
除了官道卡子這邊有一隊人馬外,距離官道不遠處的林子裡,還有一支小隊和火銃隊在。
第一大隊因為沒有火銃隊,所以用弓箭手替代火銃手,第二大隊守衛虎頭寨山上的大寨,同時負責看管被俘虜的土匪。
陳尋平的第三大隊已經有了第二支火銃小隊,不過這支火銃隊和賈六沒多大關係,是另外一支中隊下麵的火銃小隊。
“中隊長,前麵好像有車隊過來。”張三叉忽然用手指向東南方向的官道。
“放屁,這麼熱的天氣上路,人早他娘的曬死了。”賈六的罵了一句,回手把刀鞘放在地上,腦袋枕在了上麵。
張三叉並沒有因為賈六罵了一句放棄,反而用手推了推賈六的大腿,說道:“中隊長,真的是車隊,我沒騙你,看上去有好幾輛大車。”
賈六被推的不耐煩,從地上坐起來,說道:“要沒有車隊過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說話間,他看向官道,忽然一愣,真的看到一支車隊正朝他們這個方向走來。
見此,賈六用手使勁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遍,自語道:“還真他娘的有車隊。”
邊上的張三叉聽到後說道:“我沒說錯吧。”
“小子,眼神夠好,算你立了一功。”賈六拍了拍張三叉的肩膀,同時站了起來,大聲喊道,“都他娘的起來,有活乾了。”
林子裡休息的長矛手雖然不願意在這麼熱的天氣下動彈,可命令一下,還是很快集合,隨賈六走向官道上的柵欄那裡。
柵欄距離他們休息的林子五十步左右,車隊起碼還在一裡外,等賈六帶隊來到柵欄跟前,車隊距離他們還有好幾百步開外。
賈六說道:“站好,站好,都站好,這是咱們來到虎頭寨以後收到的第一單平安銀子,千萬不能搞砸了。”
過來的車隊見到官道上突然出現一群人,還有木柵欄擋在路中間,卻沒有停車或是改道,依然繼續前行。
很快,車隊來到柵欄十幾步外,頭車停了下來,從車上跳下來一位留有兩撇小胡子的中年人。
賈六單手扶刀站在柵欄後麵,身後站著張三叉和兩名長矛手。
“諸位好漢,我們是範家的商隊。”中年人麵上帶笑的拱了拱手,“還請諸位行個方便。”
說話間,他從袖口裡掏出一錠銀子,塞到看上去是土匪頭目的那位持刀漢子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