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有些淒厲,令人大白天聽見的話,就會覺得撞到什麼邪事,連忙躲離這個鬼地方。
但顯然,露西的房子,隔音還算不錯,聲音隻在她的房間回蕩。
直到一會兒,才平息。
露西完全不敢回頭看,整個身子差不多都是用後背麵對,隻有右手還算堅定,沒有改變姿勢,死死拿捏著從那家教堂中買來的十字架,抵在兩人的中間。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整個空間一直都在保持死寂般的沉默。
而露西也在這時候,大概穩住了自己心裡的萬般恐懼,悄悄的回頭看了一眼。
麵前令她感到恐懼的白衣女人已經消失不見,觸目過去都是熟悉的事物。
發現這一實時,露西渾身發軟,抱住右手中的十字架跌坐了下來,汗水未乾的臉上出現欲哭的表情。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被這個世界所遺棄,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所以,她一定要報仇。
這個念頭突如其然從腦海中出現,露西眼中有著仇恨的目光,竟然從剛才的情緒中走出來。
整個人又瞬間變了一個樣子。
如果有人在場,恐怕也會覺得露西真的是有些讓人害怕的成分在。
“我一定會下手的,一定會的。”露西念叨著這句話,像是在和已經消失的白衣女人說,然後慢步走進客廳。
環境瞬間改變。
和尋常的客廳不同的是,露西的客廳貼滿了一份又一份報紙。
報紙露出來的一麵正是一個家庭的合照,上麵寫有蝶泳天才的詞眼。
這正是約克士那時看到的有關於蝶泳冠軍的報導。
“我一定會下手的。”
露西站在客廳中間,視角看起來就像她被貼起來滿滿當當的報紙所包圍。
她死死盯著窗口所貼的報紙,隻有一句話,我會下手的。
這份報紙上麵有專門用紅筆圈了一段詞眼。
定睛一看,這竟然是一個地址。
盯著這一段地址,露西的眼圈開始出現一種赤紅色。
她轉身離開原地,繼續走到房間,然後在一張桌子麵前停住。
桌子上麵全是機械零件,一顆又一顆子彈擺上上麵,露出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如果約克士在場,他一眼便能通過這些零件還有主體看出來這是一把什麼槍。
非常經典的雙管霰彈槍,又稱雙管獵槍,是一種擁有兩根槍管的獵槍,可分為水平排列或者上下排列。
但露西麵前的桌麵上顯然是一把槍管水平排列的雙管霰彈槍。
可算是最早期的獵槍之一,前身為鎮暴槍。這種武器采用中折式裝填的原理,每次隻能裝填兩發霰彈。
從桌麵上擺放的霰彈來看,這是十二號規格的霰彈,一發足以讓人死的不能再死。
露西看著桌麵上的雙管霰彈槍,開始進行一係列的組裝,最後拿起來時,就是一把非常經典的雙管噴子。
“我一定會下手的。”
她反複念叨著這一句話,不停地在重複填彈的動作。
一板一眼,卸彈填彈的速度非常快。
足以應對一切突發的情況。
顯然露西為了這件事已經不知道準備了多久。
昏暗的房間響起的隻有她的念叨聲,還有雙管霰彈槍引發的動靜。
………………………………………………
阿希比伊教堂。
隻有少數信徒的教堂,艾琳悄然進入了一間房間。
“主教,露西·裡奧斯租了一輛車,已經離開所租住的房間。”
艾琳說著,接著看向麵前站在窗口,負手在後的自家主教道。
“在之前,她通過自己的朋友安娜佳的幫助,從一家農場裡購買了農場主所持有的雙管獵槍。”
“從她所駛往的方向,可以確認的是,這孩子要去複仇。”
“也許她從那份報紙的合照中找到了當年虐待自己的人……”
聽著這一點彙報,約克士轉過身看向艾琳。
“那第三方的人到底是什麼情況?”
他可不管彆人的複仇,也不想插手,如果可以的話,他倒是希望這個飽受命運折磨的女孩子能夠複仇成功。
畢竟沒有猜錯的話,這個家庭的背後蘊藏著是如同深淵一般黑暗的罪惡。
聞言,艾琳平靜道:“根據威洛修士傳來的消息,這一直潛藏在陰影中盯著所有一切的人一直遠遠跟著露西,他們似乎知道露西的所有行動。”
約克士挑眉,他感覺魚即將上釣。
“告訴威洛修士他們一聲,沒有我的命令之前,不允許有什麼行動,避免打草驚蛇,
讓他們以露西或者那個家庭的地址為中心往外擴散,隻要任何人朝著露西的方向趕,皆可列為懷疑目標,我要知道除了負責監視的雜魚,還有什麼人露頭……”
“是。”
艾琳微微低頭,表示明白。
約克士看了一眼窗外的藍天白雲,從她的身邊走過。
“真是個好天氣,可惜了……”
在約克士的這句話下,艾琳抬起頭,同樣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
藍天白雲,陽光明媚。
看完之後,她抿了抿嘴,默默跟上自家主教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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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僻靜的小鎮,寧靜的郊外,其中的一棟獨棟房子,傳來了嬉鬨聲。
“還給我!還給我!”
“該死!”
“你女友的情書寫的好爛。”
這是一對兄妹的玩鬨。
滿臉和藹的父親在這對趴在地上,不停玩鬨的兄妹走過,他穿著一身睡衣,手中還拿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留下了一句話。
“不要玩鬨。”
男人一路走過,來到客廳的落地窗上,迎著溫暖的陽光抿了一口的咖啡,一邊享受咖啡帶來的溫香,一邊看著正在外麵院子裡忙碌疏通下水道的一個女人喊道,
“親愛的,你想要吃什麼?”
女人正一邊錘擊水管,進行加固,回頭笑道。
“你做什麼,我都愛吃。”
男人露出微笑,轉身來到和客廳相連的廚房,在兒女的嬉鬨聲下,開始處理今天的早餐。
而女人則是回頭,朝著某個方向看了一眼,坑裡的土壁上赫然出現了一隻手。
然而女人卻是麵不改色,把那隻露出一角的手,給重新塞了進去,然後再拿起一點土粘上。
做完這一步,她才從坑裡起身,順著爬梯爬出了坑。
這像是一個普通又溫馨的四口之家。
他們說說笑笑,在早晨的時候聚集在餐桌上。
在這樣的氛圍中,即將進入大學的兒子說出了他的未來計劃。
滿臉和藹,看起來像是好父親的男人溫和道。
“你知道,我一直都是最尊重你的意見,如果學醫,那對於你的未來無疑是有幫助的。”
麵相看起來最活躍的女孩子眉眼微挑,看向自己的媽媽。
女人在那露出溫柔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