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千葉奈奈子乾勁十足
一番簡單的寒暄之後,雙方落座,周喬問道:“是哪方麵的毛病呢?之前有做過檢查嗎?”
“做過的做過的。”朱曉飛便連忙將之前的體檢報告和檢查報告遞過去。
周喬一看,就是一驚。
邊上的墨菲也動容。
“墨菲,你去叫上絲黛芬妮、千葉奈奈子,我們去會議室,一起討論一下這個病情。”
“OK。”墨菲就出去了。
很快,大家就齊聚會議室,張建軍和朱曉飛也在裡麵傾聽。
……
朱曉飛是今年來美國之後,買了醫療保險,然後保險公司贈送了一個體檢套餐,他就去做了。
這幾年在國內送外賣,自謀職業,他從不體檢。
哪裡曉得,噩夢降臨。
體檢發現,他的胰腺體尾部占位。
拿到體檢報告後,他第一時間去做了更詳細的複查,結果顯示,他的胰尾處有一個直徑約7厘米的腫瘤。
更加糟糕的是,他的肝臟上還有一枚約1厘米的低密度灶,胰腺癌很可能已經轉移到了肝臟。
“難怪最近總是肚子痛。”之前不以為意的症狀,現在想來,不是簡單的腹痛。
肚子裡有這麼大個東西,能不痛嗎?
另外,他仔細回想,自己最近大便惡臭,估摸著也是因為這個疾病。
他還以為是自己水土不服,吃的東西不消化。
他去了加州大學醫療中心,醫生告訴他,胰腺癌是一種惡性程度極高的消化係統腫瘤,他的情況相當不妙,五年生存率不足10%。
朱曉飛一下子就懵逼了,怎麼都想不到,自己自以為還算棒的身體,怎麼就突然查出來這種病?命不久矣?
好吧,他承認,退伍之後,剛開始幾年還能保持身材,但後來就鬆懈了,因為生存的壓力,開始飲食無規律,暴飲暴食,每天上班很累,然後困累之餘,就搞點高度白酒“放鬆”一下,煙更是抽得越來越多。
但是,抽煙喝酒的人很多啊,胰腺癌這種鬼東西,怎麼就找上他了呢?
事實上,朱曉飛這樣的情況是正常的,因為胰腺癌惡性程度高、起病隱匿、早期症狀不典型,80%的患者發現時已經是中晚期。
像之前周喬治療的那個患者,傑西卡的媽媽,是因為恰好發現得早,所以及時手術根治,五年生存率相當之高。
可是,朱曉飛這個情況,就嚴重了。
報告顯示,朱曉飛已經出現肝臟轉移、腫瘤指標升高,此外,不排除腹腔轉移的可能。
可以說,他這個胰腺癌估計已經處於全身狀態了,單純對局部腫瘤進行“殲滅戰”,並不能達到理想根治的目的。
而且,圍術恢複期無法進行化療等全身治療,很容易造成腫瘤細胞死灰複燃,另起爐灶。
周喬、墨菲、絲黛芬妮、千葉奈奈子經過仔細討論,最終擬定治療方案,那就是,分四步走。
第一步,先做微創手術探查+CT引導下的肝臟病灶介入治療。
第二步,再進行新輔助化療。
第三步,待新輔助化療見效了,滿足了外科手術條件,再行手術切除。
第四步,自然是術後的輔助化療鞏固療效。
他們這套方案看似簡單,實則非常精深奧妙,打個比喻,就好像武俠片裡高手對決,麵對“對手”突如其來的大殺招,鋪天蓋地的攻勢,他們施展一套又一套小連招,綿密小巧細致的打法,將“對手”強悍的攻勢逐漸化解於無形……
要的是最終的勝利,而不是正麵硬剛,猛打猛衝。
正麵硬剛,是剛不過的。真當“癌中之王”的名號是白來的?
周喬詳細給患者講解病情和手術方案。
朱曉飛聽得迷迷糊糊,心下暗暗思忖,怎麼這兒的醫生,個個都是年輕漂亮,跟明星模特似的,也不知道醫術是不是真的如老張說的那麼高。
事關自己的生命,他自然是擔心的,不過,還是決定,在這兒治療。因為老張這個人值得信賴。
講解完了之後,周喬征求了患者的同意,將其收治入院。
由於患者說經濟困難,想要省點錢,所以周喬沒有將他安排在加州大學醫療中心,而是,就近安排在了社區醫院。
朱曉飛來到社區醫院入住之後,果然,這裡的人一提起周醫生,那簡直是滿臉的欽佩與崇拜。
張建軍之前並沒有騙他。
朱曉飛也自己上網,用手機搜索了一下鳶尾花診所的資料,越看越是驚奇,不得不說,鳶尾花診所的名氣非常之大,在加州堪稱頂流,於是,心裡麵就愈發安心了。
“既來之,則安之,先住在這裡吧。”
朱曉飛歎了一口氣,想了想,又給家裡打了電話,但是沒敢說是胰腺癌,隻說是一點小毛病,可能剛來這邊沒多久,水土不服,等休養一段時間就成了。
隻是,暫時可能不能彙錢回去了。
他出國時,身上帶了一點積蓄的,琢磨著還能支撐一段時間,等錢用完了再說。而且,這邊看病,好像可以先治病,賬單可以稍微晚點支付。
朱曉飛在這邊沒有太多朋友,張建軍可以說是他唯一的老熟人,於是,張建軍每天下班之後,或者休息日有空的時候,就過來看看這個老戰友。
“老朱你彆急,我看周醫生他們講的這一套連環殺招打下來,大概率還是很有希望的。”
張建軍每次都安慰老戰友,讓他的心放寬一些。
“很多時候,個人的心態與求生欲是很重要的,如果你自己都沒有信心,放棄希望了,那就真的沒希望了。”張建軍說道。
“嗯。謝謝伱,老張。”朱曉飛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但明白歸明白,事情落在自己頭上,任誰也沒有那麼輕易能看開。
另外,在這裡住院,朱曉飛壓力也是很大的,病情是一方麵,其次,醫藥費也是個問題。
估計得借錢了。這裡他沒有熟人,隻能向張建軍借。
張建軍估計也沒有多少,隻能拜托他幫忙借,也不知道老張願不願意。
這麼多年沒見,剛在國外相逢,就找老張借錢,也不知道他以後認不認我這個兄弟。
一夜無話,朱曉飛七想八想,渾渾噩噩睡去。
他做了很多很多夢。
有噩夢,也有美好的願景。
許許多多親戚朋友都在夢中“露了個臉”。
紛亂的夢境攪擾了他正常的思維和記憶,當他醒來時,還嘗試著呼喚自己的老婆和孩子,因為,剛剛做夢,他老婆和孩子就在外麵聊天。
他分不清夢境與現實了,還以為自己是躺在老家的臥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