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薈走進小區時,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到處都破破爛爛的,不是小破樓是什麼,在她看來這種地方,既有礙市容又占地方,趁早拆了了事。
她用手遮了一下鼻子,拎著包朝樓上走去,高跟鞋清脆的噠噠聲在樓道裡響起,走過彆人家的家門時,甚至可以聽到裡麵的談話聲,連誰家做的飯菜的味道都飄了出來。
要不是有事,她一輩子都不會踏足這種地方。
呼出一口氣,王薈站在那道門前,抬起手敲了幾下。
今天是周六,瑟瑟和言青都賴床了。
言禮做的麵,麵出鍋了,兩個人還沒有動靜,他先去叫言青起床。走進臥室時,言青蒙著頭在被子裡呼呼大睡,言禮走過去,麵無表情地拍了兩下被子。
“起床吃飯。”
言青動了動,意思是這就是要起了。
言禮轉身又去敲了瑟瑟的門。
兩個人起了床,同時捂著嘴打了個哈欠。
吃完飯,言禮端著碗進廚房清洗,瑟瑟也幫忙把碗端了進去。
這時,門突然被敲響。
言青聽到聲音,自告奮勇地跳下椅子,“我去開門!”
他興衝衝地跑了過去,“是誰呀?我來開門了。”
“言青。”王薈看到是言青,便對他露出了笑容。
言青愣了一下,“嘭”的一聲關上了門,轉身就往屋裡跑。
被關在了門外,王薈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言青的反應實在讓她有些不悅。
言青關了門就往臥室跑。
瑟瑟側過身去問道:“誒,你跑什麼呀?”
言青慌裡慌張地說了句,“她要來抓我了!”
說完他鑽進臥室,還把門關上了。
瑟瑟心道,你當自己是唐僧啊,還來抓你。
言禮的動作一頓。
敲門聲又響了起來,王薈在外麵喊道:“言禮開門,是我!”
言禮慢條斯理地洗了洗手,拿毛巾擦了一下,這才走過去開門。
言禮冷淡地問道:“有什麼事?”
“進去再說。”王薈壓下肚子裡的火氣。
言禮站在門邊沒動。
王薈說道:“言青的事情我想跟你談一下。”
靜了一下,言禮退開了一步。
王薈走進屋裡,挑剔地打量著,在看到瑟瑟時,多看了兩眼。
“她是誰?”王薈那天就注意到瑟瑟了,隻是沒心思理會,她沒想到會在這裡又看到這姑娘,這是住在這裡了?
言禮淡淡道:“不關你的事。”
“你……”王薈很不滿他的態度。
當初他哥哥在的時候,她就對言禮很有意見,他們一家三口的吃穿用度本來就不寬裕,還要再加上一個言禮,這就更沒有閒錢了,他哥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對弟弟比自己親兒子還好,時不時地給言禮塞錢,生怕他的好弟弟缺著。
為了這事,他哥和她沒少吵架。在王薈看來,言禮就是個討債的,吃他們的喝他們的,到頭來來賺不出一個好,對她這個嫂子也不見多少尊敬。
王薈在沙發上坐下。
“言青呢?”
言禮多了幾分不耐,“有什麼就和我說,沒事就請離開。”
王薈氣笑了,“好,我就跟你說。”
“那她是不是得離開,還要一個外人旁聽麼?”
言禮還未開口,瑟瑟挽住他的胳膊,對王薈甜蜜地說道:“阿姨,我不是外人,我是言禮的內人。”
女人最見不得彆人說自己老,王薈一直很注重保養自己,但終究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看著瑟瑟頂著一張嬌美的臉對她喊阿姨,王薈心裡格外的不舒坦。
她皺了皺,不再管瑟瑟,直接對言禮說道:“我這次回來就是要帶言青走的,這些時日你想清楚沒有,我沒時間跟你耗下去了,今天你就給個說法吧。”
“我一直說得很清楚,我不會讓言青跟你走。”言禮的態度很堅定,他隻是有些疑惑,為什麼王薈會突然想帶言青走,真想著言青,這些年早乾什麼去了,這時候又忽然冒出來,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
王薈確實是有彆的原因,但她也是為了言青好,這些年她一直沒生出孩子,她能生得了言青,那肯定不是她的問題,那個男人鬆口,說可以讓她把言青帶過去,這樣一來,將來那些財產還不是她和言青的,這種好事,她可不能便宜了彆人去。
言青跟著她是去過好日子的,她處處為言青打算,卻被言禮拚命阻撓。
言青留在他身邊那才沒出息,真要為了言青好就該讓言青跟她走。
王薈雖是這樣想的,但她沒有說出口,麵對言禮時,她總有點怵他,不敢將他惹急了。
“好話我已經說儘了,好說歹說你就是不同意是不是?”王薈笑了一下,“沒關係,你同不同意不要緊,我會讓律師跟你談的,畢竟我才是言青的媽媽。”
王薈也不想走到這一步,但誰讓言禮死活不配合呢,那邊已經在催了,她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言禮的臉色沉了下來。
王薈站起身,“就這樣吧,我今天來就是跟你說一聲,鬨開了對誰都不好,你還在上學,哦,是快高考了吧,這種關頭可……”
言禮冷眼看去,“滾!”
王薈臉上掛不住,氣得臉色通紅。
這時臥室的門打開了,言青跑了出來,他使勁兒把王薈往外推,“你走,你走,我不要跟著你!”
王薈訓斥道:“言青你怎麼這麼不懂事,誰教你這樣推媽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