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孟道屏住了呼吸。
她在他的麵前停了一下,緩緩地念出了他的名字,“孔孟道。”
他抬起眼眸。
隻見她唇角微彎,輕笑了一聲,“你這名字真有意思。”
孔孟道看著她從他的身邊走過,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先做出了了反應。
他一下拉住了她的衣袖。
瑟瑟驚訝地看向他。
孔孟道瞬間清醒了過來,手下一鬆,“在下失禮了。”
瑟瑟沒說什麼,從他身側走過。
迎著江麵的清風,孔孟道看了看自己的左手,簡直不敢相信,拉女子衣袖的事會是他做出來的,這跟登徒子有何區彆?
他搖了搖頭,看來不僅唐銳有病,他病得也不輕。
……
船隻在一個渡口停靠。
唐銳問孔孟道,“你可要回孔家?”
原本清晰無比的答案忽然變得模糊起來。
理智告訴他,他此刻應該立馬下船,不能猶豫,不可拖泥帶水!
“我回――”
“到渡口了麼?”
瑟瑟從船艙裡走了出來。
碼頭上人來人往,看起來熱鬨非凡。
她臉上露出笑容,水光瀲灩的眼眸泛著動人的光,她抬起手攏了攏烏發,一舉一動無不動人心魄,叫人眼睛裡隻有她,再也看不見其他。
唐銳看向孔孟道,同7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了。”
“可以下去走一走麼?”瑟瑟詢問道。
“當然可以!”
唐銳不管孔孟道糾不糾結了,走到瑟瑟跟前說道:“還是戴個帷帽再下去吧。”
“嗯。”
瑟瑟取了帷帽戴上,唐銳在前麵給瑟瑟引路,孔孟道歎了口氣,還是跟著下了船。
他終於發現想要做聖人太難了。
僅是欲.望一關就難以攻克。
在船上待久了,還是想念腳踏實地的感覺。
瑟瑟的步伐輕快了幾分。
他們下船時,在旁邊停靠的一隻船上也下來了兩個人。
是兩個女子。
一個女子生得眉眼嬌俏,甚是標致,另一個女子也如瑟瑟一般戴著帷帽,看不清長相,不過從其身姿來看,定然是位窈窕佳人。
瑟瑟沒注意她們,她們卻是注意到了瑟瑟。
“若儀你看,那個女子也跟你一樣戴著帷帽呢!”
叫若儀的女子隔著薄紗看了一眼,隨後便收回了視線,“你管彆人做什麼?”
女子嘻嘻笑道:“我是見她不會武功,身邊卻有兩個高手跟著,這才多看了幾眼。不過,她既然身邊有人護著,何必還多此一舉戴著帷帽,難道她也像若儀你這般貌美麼?”
“淩雪,你彆瞎說了,也許是人家的規矩。”
淩雪聳了聳肩,“好了若儀,咱們走吧,去見你心心念念的表哥。”
“你再胡說!”沈若儀羞紅了臉。
“大美人,我錯了。”
街頭人頭攢動,有一隊舞龍舞獅的隊伍在街上表演。
裡三層外三層地擠了許多人。
鞭炮聲劈裡啪啦。
鑼鼓聲、叫好聲、鼓掌聲混雜在一起,氣氛很熱烈。
唐銳和孔孟道一前一後護著瑟瑟往外走。
淩雪焦急地喊了一聲,“若儀!”
旁邊有人撞了瑟瑟一下,人潮瞬間擠了過來。
瑟瑟身子不穩往前傾去,在她即將要碰到邊上的石牆時,一個男子忽然出現在她的身旁,一把握住她的手臂,將她扶穩。
“表妹。”
瑟瑟抬起頭,看到了一個俊美的年輕男子。
“這位公子,你認錯人了。”
動人的嗓音如流水般緩緩流淌,令周遭的嘈雜聲儘皆消彌於耳。
楚英的眉頭微挑,垂眸去看時,從飄動的薄紗間窺見了她的麵容,猝不及防地望進了一雙秋水明眸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