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不見驚慌,饒有興致地打量著他,“原來真有不怕死的人。”
纖纖玉手勾起了一串紅珠手串,緩緩地撥到纖細的皓腕上,濃鬱的豔紅襯著細膩白皙的肌膚,清豔至極。
楚英在她的對麵坐了下來,目光落在瑟瑟的身上,“沒有人會不怕死。”
但要看這樣東西是否能引得人連死也不懼。
輕輕地撥動著腕間的紅珠子,瑟瑟抬起手對著燭光照了照,她側頭問道:“好看麼?”
楚英的眸光深了幾分,“好看。”
瑟瑟笑了,緩緩說道:“越好看的東西越有毒。”
她腕間的紅珠手串,每一顆紅珠子都藏了劇毒,即便是有真氣護體也抵擋不住。不光是手上的紅珠手串,便是她的發飾和衣服也是內有乾坤。
沒辦法,既然沒有高強的武功,就隻好借點外物來防身了,防的就是他這種半夜私闖香閨的好色之徒!
“包括你麼?”楚英看著她腕間的那抹香豔,忽然明白了何為活色生香,他抬眸看去,她的發髻微微鬆散,一截瑩潤的玉簪顫巍巍地綴在如雲的鬢間,仿佛隨時會墜下來摔個粉碎,讓人總是提著心,心神都被牽引過去。
瑟瑟沒回答他,看著閃動的燭光,不知在想什麼,燭光映在她瓷白的臉頰上,籠罩了一層朦朧的光,膚光勝雪,唇瓣嫣紅,美麗得驚人。
過了好一會兒。
瑟瑟瞥了楚英一眼,“你來這兒就是為了看我的?”
楚英道:“是。”
“現在看完了,你該走了。”瑟瑟冷淡地說著送客的話。
楚英笑了一下,果然起身離開。
“你等等。”
瑟瑟忽然叫了他一聲。
楚英轉過了身。
她看著他肯定地說道:“你喜歡我。”
楚英望著她的眼睛,無法反駁,“是。”
第一眼就喜歡,想要緊緊地握在手裡。
瑟瑟笑著說出殘忍的話,“可我不喜歡你。”
楚英不見失落,“以後會喜歡的。”
瑟瑟沒說話。
從他這一句話可以聽出他的誌在必得。
看著謙和,實則霸道。
一支玉筆從門外射了進來,直逼楚英的麵門。
“楚少俠,夜探香閨可是君子所為?”
楚英抵開了孔孟道的攻擊,“確實是在下的不是,不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才一時情難自禁。”
孔孟道甚少與人動手,但楚英的每一個字都令他大為惱火,不再說廢話,直接動起了手。
二人你來我往,眨眼間已過了數招。
瑟瑟蹙了一下眉,“要打出去打!”
輕飄飄的一句話,令兩個人同時停了手。
楚英對瑟瑟笑道:“好,這就出去。”
孔孟道走在後麵,邁出門去,頓了一下,隻見他又轉過身來,輕輕地給瑟瑟關好了門。
看著他這小心翼翼的樣子,瑟瑟忍不住低笑了一聲。
隔著一扇門,輕柔的笑聲傳入耳中,孔孟道低了低頭。
“打不打?”楚英問道。
“打!”
兩個人在外麵的甲板上打了起來。
唐銳聽到聲音,出來一看,孔孟道和楚英動起了手。
他喊了一聲,“你們打什麼?”
沒有人回答他。
三更半夜不睡覺,閒得沒事乾,比劃比劃?
兩個人誰都沒留手,這也不像是相互切磋啊。
唐銳皺著眉頭,看了片刻,飛身而上,也加入了戰局。
再不把他們分開,兩個人都得受傷。
有了唐銳的攪和,孔孟道和楚英打不下去了,暫時停了手。
“改日再戰。”楚英淡淡道。
孔孟道應道:“好。”
唐銳看得一頭霧水。
孔孟道輕易不出手,大半夜和楚英打起來已經讓他詫異了,竟然還打不夠似的,約著下次再打。
“你和楚英有仇?”
唐銳雖然是在問孔孟道,但心裡已經十分確定了,這兩人肯定是有仇,沒有仇能打成那樣?
無論唐銳怎麼問,孔孟道都跟鋸了嘴的葫蘆似的一聲不吭。
索性唐銳也不問了,讓他們打去吧,他再也不多管閒事了!
“瑟瑟,我來了!”
一聽到淩雪的聲音,唐銳就煩躁,她怎麼又來了?!
唐銳苦於沒有和瑟瑟相處的機會,淩雪和沈若儀能光明正大地靠近瑟瑟,他卻不行,這讓唐銳嫉妒了起來,甚至會飄過一個荒謬的念頭,若是他是女子,是不是就能靠近她了,也能像淩雪一樣抱住她麼?
一想到這兒,唐銳就紅了臉,拿著鞭子到甲板上練了一個時辰才停了下來。
白天裡,淩雪和沈若儀一直待在瑟瑟的身邊。
連走都不願走。
淩雪湊到瑟瑟的身邊輕輕地嗅了嗅,“瑟瑟,你身上是用什麼香料了麼?好香啊,能不能也給我一點?”
這樣她就和瑟瑟擁有同一種香氣了,想想就開心。
瑟瑟柔柔地笑道:“也許是我身上所帶的毒.藥散發出的味道。”
淩雪挽著瑟瑟的手臂,陶醉地聞了一下,“你可真會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