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為何要學?”
柳遇疑惑地看向她,“難道不好玩?”
“……好玩。”
瑟瑟顯然沒能理解柳遇帶孩子的方式,“你怎麼會這麼多……”
瑟瑟不知道怎麼說,但要讓其他人看了指定要說一句歪門邪道。
柳遇漫不經心地搖著骰子,“年紀大了,什麼不會?”
“……”瑟瑟想說,這不是年紀大的問題,有些人就是活到七老八十也不一定會這些。
好吧,以前她拿他的年紀說事,如今倒是被他當成借口了。
一路北上,他們在繁華的京都停留了一段時日。
當他們到關外的時候,正好入了冬。
瑟瑟裹著白狐裘,凍得牙齒咯咯響,再看柳遇一身單衣地走在白茫茫的雪地裡,心裡嫉妒得要命。
柳遇一回頭就見瑟瑟幽怨地看著他,他有些好笑地問道:“冷了?”
當然冷了,腳都凍麻了,她又不像他似的會武功,瑟瑟抿了抿唇,一下撲進他的懷裡。
暖烘烘的懷抱驅散了嚴寒。
柳遇抬起手抱住她道:“彆人會以為我抱了一隻熊。”
瑟瑟從他的懷裡露出一張絕色的小臉,溫柔地笑了笑。
這一笑,光華奪目,說不出的美麗,叫人的心也跟著為之一顫。
隨後幾日,柳遇明白了一個道理,禍從口出,謹言慎行。
整整兩日,她沒跟他說過一句話。
柳遇看著她,歎了口氣。
買了她愛吃的糕點她不吃,胭脂水粉她不愛,珠寶首飾也不要。
柳遇出去了一趟。
再回來時帶了一身冷冽的冰雪氣息,像是剛從雪地裡回來,他走到瑟瑟的跟前,伸了伸手。
他的手裡麵是一隻巴掌大的小兔子,雪白的兔毛十分蓬鬆,沒有一絲雜色,圓溜溜的眼神分外有神。
瑟瑟瞥了一眼,沒吱聲。
柳遇托著手中的白兔道:“今晚加一道菜,紅燒兔肉如何?”
“你怎麼這樣!這麼小的兔子,你……”
柳遇笑著看她,瑟瑟突然停住了話。
“怎麼這麼大氣性?”柳遇將手中的白兔放到了她的懷裡。
這兔子也機靈得很,在瑟瑟的懷裡一拱一拱的,瑟瑟沒丟開,垂著頭,摸了一下蓬鬆柔軟的兔毛,“你要是敢帶隻狗回來,我能一年不理你。”
柳遇低笑了一聲。
天氣太冷了,瑟瑟沒理他的兩日,幾乎是手爐不離手,現在有了更好的選擇,瑟瑟果斷放棄了手爐,抓住了他。
一握上他的手,就有暖意從手心蔓延至全身。
果然還是這樣舒服。
瑟瑟一邊抓著他的手,一邊摸了摸小兔子,嘴角微微上揚。
柳遇任她握著,不斷地傳過內力。
瑟瑟抬起頭,說道:“能一起睡麼?”
靜了一瞬。
柳遇回道:“不能。”
“我就牽牽手,不做彆的。”瑟瑟秋水般的明眸看了過去。
柳遇揉了一下她的頭發,“乖,冷就多蓋幾床被子。”
沒有在關外待很久,瑟瑟受不了這裡的冰天雪地,雖然也有很多有趣好玩的地方,但她的身體實在不適合這裡。
在離開之前,柳遇帶她去打獵,晚上吃的烤肉。
柳遇親自動手烤的。
“想不到我還有這待遇呢。”瑟瑟聞了聞香氣,“快好了麼?”
“坐那邊等著。”
“哦。”
瑟瑟坐在火堆前烤火,安靜地望著他。
柳遇回頭看了她一眼,瑟瑟對他彎了彎唇。
第二日,他們啟程離開。
瑟瑟笑著說道:“以後我們再來一次吧,你還要給我做烤肉。”
“好。”
柳遇牽起了唇角。
……
柳遇知道她很招人,因此看到那個握著長劍的年輕人時,沒有一絲驚訝,十分淡然地敲了敲車廂。
“找你的。”
從裡麵伸出了一隻如玉的素手,將車簾撩了起來。
瑟瑟看了過去。
看到段南星,她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後露出了一抹動人的笑容。
她下了馬車,朝段南星走去,在離他幾步遠的時候停了下來。
瑟瑟的眼睛微微彎起,殊色無雙,“彆來無恙?”
看到她,段南星的心忽然就安定了,所有的棱角儘數收起。
柳遇沒想到他會來找他。
“比一場。”
柳遇看了他一眼,平靜地闡述了一個事實,“你打不過我。”
段南星執著而堅定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