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羨默了一下,“不是。”
是那個女人又想來操控他的婚姻,他連那個李小姐長什麼樣子都沒記住。
瑟瑟點了點頭,“是不能草率,咱們好好選選。”
蘇羨垂下眼睛,捏起了瑟瑟的手,細潤白皙,柔弱無骨,他像是把玩玉器一般揉捏。
她從來不知道他去掙去奪是為了什麼。
手背上被他捏出了紅痕,瑟瑟往後抽了抽手,蘇羨忽然說道:“我們換個地方住吧。”
瑟瑟看向他,“去哪兒?”
“去個熱鬨的地方,你不是不喜歡這裡太安靜麼?”
其實瑟瑟在哪裡都還好,但是他既然提起了就是已經有打算了,她也就應了一聲。
蘇羨的動作很快,他們從古宅搬了出去,來到了熱鬨的市中心。
看著到處的高樓大廈,瑟瑟才感覺自己是處在現代,蘇羨買下了一個大平層,沒有其他人,隻有她和他。
那個女人歇斯底裡地打來電話,要求蘇羨回古宅,那裡才是權勢地位的象征,她簡直不能想象,他會跑到外麵去住。
蘇羨掛斷了電話。
她既然喜歡,就跟那座古宅一起老去好了。
他轉過頭,看著瑟瑟坐在沙發前看電視,笑得眉眼彎彎,漂亮極了。
蘇羨的手伸進口袋,裡麵有一張符。
給他符紙的道長說這張符可以將三魂七魄禁錮住,這樣她就永遠都不會離開他。
瑟瑟扭頭看了看,笑著說道:“你怎麼不過來?”
蘇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將口袋裡符紙撕碎,緩步走了過去。
卑劣的手段不是不能做,而是不願對她這樣做。
他在瑟瑟身邊坐下。
瑟瑟把一顆爆米花塞到了他的嘴邊,蘇羨張嘴咬下。
她不看電視了,反而在托著腮看他。
蘇羨問道:“怎麼了?”
瑟瑟突然邁過腿,跨坐在他的身上,她穿著裙子,這樣一坐,裙擺向上,露出了一雙白皙修長的美腿。
蘇羨瞬間緊繃了起來,幽深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她。
兩隻纖細的胳膊搭在他的肩上,瑟瑟問道:“怎麼撕掉了?”
蘇羨看著她,聲音微啞,“你都知道?”
瑟瑟摸進他的口袋,掏出了那張被撕碎的符紙,“我要想走,這個是留不住我的。”
“那怎麼才能留住你?”蘇羨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對我好一點,好到我不舍得走。”瑟瑟撫了撫他的臉頰,在他的唇上落下了一個輕吻。
就像瑟瑟之前說的愛是藏不住的,更何況這家夥三更半夜不睡覺光盯著她看,一看就半宿,一般人早就嚇得半死了,也就是她堅強地撐住了。
他有話倒是說啊,但是他偏不說!
全靠她自己領悟。
想到這兒,瑟瑟泄憤似的,捧著他的臉“叭叭叭”地親了上去。
蘇羨按住她的腰,喘了口氣,“你克製一點。”
瑟瑟使勁兒啾了一口,上一次就給她弄了個天崩地裂,還克製什麼呀?!
她如此熱情,蘇羨也不壓著了,按住她的後腦勺就親上了,這一次瑟瑟倒想勸他克製一點了。
事後,蘇羨看著她的睡顏,撫了撫她的發絲,在她的額頭落下了一個輕吻。
他們一起度過了幾十年的時光。
她扮演了他生命裡所有的女性角色,早在他的生命裡留下了烙印。
蘇羨沒有說過愛她,但他對她的愛卻是無比的炙熱和忠誠。
他的心裡裝不了太多,卻正好盛下了她。
……
“蘇先生,您醒了?”
蘇羨睜開了眼睛,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傳入鼻腔,他轉了轉眼睛,這是一間整潔的病房。
腦海中的記憶和現實融合,他怔怔地望著屋頂,那些都是夢?
他忽然坐起了身,不顧護士的阻攔,跑了出去,他像瘋子一般在這個世界尋找她的蹤跡,卻是一無所獲。
所有人都覺得他瘋了,蘇羨也覺得自己瘋了,他臆想了一個愛人,並且愛她愛得瘋狂。
他試圖讓催眠師將他催眠,但這些都沒有用。
夜晚蘇羨獨自驅車來到了海邊。
他站在沙灘上,平靜地看著大海。
黑沉沉的眼睛像極了被夜色籠罩的海麵,蘇羨站了許久後,忽然往前邁了一步。
“啪嗒”
一個小石子敲到了他的背上。
“這是要殉情呀?”
聽到聲音,蘇羨忽然轉過了身。
看著不遠處笑意盈盈的瑟瑟,蘇羨的手顫抖了一下,跑過去緊緊地抱住了她。
……
世界一片混沌幽暗,她笑著朝他走來,伸出手送給了他太陽和月亮。
他心想,這個世界仍然是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