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剛剛聽到的一些謠言,他隻覺是無稽之談,寧儀看著明明就是一個很可愛又有些貴氣的少年。
“這是他的意思?”寧儀抿了抿唇。
“是的。”
“但我想去找他說件事。”寧儀不希望自己就這麼被打發回去。
“付總現在應該已經開始開會,散會時間還未可知,我還是先送你回去,你改天再問?”夏順豐很會觀察形勢,總裁看重到讓他護送的人,他怎麼著也得和顏悅色一點。
話說完,夏順豐看到少年焦躁又不爽地踢了踢貼瓷磚的牆麵,在原地跺了跺腳,才認命地應了一聲。
夏順豐笑了笑,儘職儘責地開出自己的小車,載著少年駛上車水馬龍的大道。
“你家在哪?是往這邊走嗎?”夏順豐問。
寧儀呼了一口氣,“你隨意開遠一點,找個公園把我放下就行,我想散散心。”
總之不想回去看袁管家那個老頭子。
夏順豐覺得不行,“付總讓我送你回去。”
寧儀瞥了老實可靠的夏順豐一眼,“他又沒說是送我回家,回哪都行,我不會有事的。”
夏順豐握在方向盤上的手指摩挲了兩下,有些遲疑,確實如少年所說,總裁並沒有交代讓他將人送去哪。
少年看著又不是沒接觸過社會的小學生,哪用的著緊盯著注意安全。
夏順豐點頭表示同意。
車裡又靜又悶,夏順豐按下車窗,想活躍一點氣氛,“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和我們付總很熟嗎?他還是第一次為私事使喚我呢。”
寧儀聽到這,不自覺地嘴角咧開一絲弧度,“我叫寧儀,跟你們付總隻認識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不過他人比較好,所以才讓你送我吧。”
夏順豐一時無話。
付銳修人比較好?他的對手、合作對象以及下屬不會有一個人有這樣的認知。
這從他看到有人在公司誹謗傳謠就下達了約等於變相炒魷魚前奏的指令就可以得知。
夏順豐再試圖聊了幾句,發覺少年懶懶的提不起勁,就將車開到一處人相對稀少、環境優美的公園,將人放下。
寧儀朝他擺擺手,夏順豐露齒一笑,笑容爽朗。
寧儀眯了眯眼,見他額間有一小抹灰霧,回去後可能會有幾日黴運。
他剛小小地“咦”了一聲,想提醒一句,人卻已經開著車跑了。
四周天朗氣清,花木環繞,幾隻小灰雀啾啾地飛到他身邊,被他揮手拍開。
之前在公司裡聽到的許多話語重新浮現在他的腦中,讓他沉凝了臉色,閉了閉眼。
壓抑、折辱,人類輕輕巧巧的一兩句話,就可以當著許多人的麵毀了一個人。
最讓寧儀受不了的是——他們說的是實話,隻是被放大了陰暗麵用刺耳的方式在他麵前展現出來。
而他對此無可奈何。
不能朝付銳修訴苦,因為對方忙,所以他同樣無可奈何。
對於他這樣一路順風順水、抗壓能力差的小鳳凰來說,積攢鬱氣多了,就會難以排解。
所以他才會想尋一處沒人認識他的清淨地,歇一歇。
寧儀一路運了靈力快速走,感受著刮過臉龐的風,一路胡七八糟地想在這個世界裡生活的這幾天。
春風溫柔地鑽進他的衣角、耳廓,輕輕絮語,訴說著生存不易萬物皆如此的艱辛。
寧儀漸漸地捕捉到一些什麼,他在思考自己開始在意原主諸多錯誤和評價的原因。
右手不自覺輕搭上腹部,其中的生命應著他掌心的溫度輕輕一動,寧儀忽然睜開眸子,周邊的綠意淬進了眼睛裡。
是因為他多了一個責任……
所以他需要一個清白的身世,他想要為未出世的小生命做一個榜樣。
春風撫育大地,與他目前的意義無二。
這是每個為人父母的人,都會感受到的擔憂與喜悅。
寧儀慢下步子,看向路邊樹上草巢內為幼崽銜來食物的成鳥。
*
夏順豐回去了,找到已經散會的總裁彙報任務完成。
付銳修正站在辦公桌前,翻著一份文件,漫不經心地問:“你把他送到彆墅了?”
夏順豐一懵,“哪?”
付銳修合上文件,皺眉道:“我不是讓你送他回去?”
夏順豐發現事情不太對頭,有些無措,“可他說要散心,就去了公園……”
付銳修修長的手往桌子上一敲,像敲在小助理的心上,“哪個公園?”
“環……環城……”夏順豐對著麵結寒霜的總裁,有些哆嗦。
“那麼遠……”付銳修眼皮跳了跳,“你去找他,送他回彆墅。”
“哪個彆墅?”夏順豐戰戰兢兢,不敢再看發怒時的總裁。
付銳修這才想起小助理晉升這個位置不久,並不知道他住所的位置,但他本來以為寧儀會跟他說地址。
付銳修歎了口氣,“我一會把彆墅地址發你,你去接人,還有,這是他的手機號。”
付銳修打開手機翻找通訊錄,才發現這兩天不停開會一直處於關機狀態的手機裡有幾十條未接來電和信息。
其中有七八條都是寧儀打來的,不同時間段,從早晨到夜晚。
付銳修回撥回去,等了一分鐘,無人接聽。
夏順豐偷偷覷著他,莫名開始膽戰心驚。
作者有話要說: 修了一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