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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說話。”
“不要東張西望。”
“不要害怕。”
帶著微弱電流的聲音在梅戈耳中飄蕩著。
聽著這個聲音,梅戈走在溫斯頓大教堂的紅毯上,卻仿佛走在一條寧謐的小巷子。
教堂裡擺放著一排排深紅色的長椅,猩紅的地毯從長椅當中鋪過,似是鑄成了一條長長的血路。
整個溫斯頓大教堂裡,沒有一尊屬於溫斯頓家族的雕像,均是伯克利家族的曆代大巫師。
那些灰色雕塑佇立在教堂兩旁,梅戈甚至感覺它們在注視著自己。
燃燒騎士團的精銳在紅毯兩側持矛而立,他們目不斜視,連梅戈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也不曾見到他們眼珠子動彈一下。
這裡沒有溫斯頓家族的人了,似乎在梅戈到來之前,伯克利家族便專門清了場。
伯克利家主靜靜的站在大教堂最深處,那裡豎立著一尊白色的雕像,而家主則背對大門而立。
教堂的穹頂吊燈上點燃了數百枚蠟燭,以至於現在天色已經晦暗,但教堂裡卻亮如白晝。
光線從頭頂灑下,將伯克利家主的背影籠罩著,然後對方穿上騎士盔甲後偉岸的身影便在地上投下一大片陰影,北上那紅色的鬥篷靜靜垂落著。
梅戈認識麵前的這尊白色雕塑,那是伯克利家主的先祖,也是第一個發現火焰之歌這個巫術的人,格蘭瑟姆.伯克利。
“我已經進入攻擊位置。”
“自然一些,本色出演。”
“實話實話。”
“放心,對方真要動手的話你可能會死,但他一定給你陪葬。”
耳麥中傳來任小粟的聲音,於是梅戈更慌了。
某一刻梅戈都在思考,會不會是任小粟想要讓自己表現的慌亂一些,才說自己可能會死?
他沒法確定。
但梅戈更加難受的是,明明附近壓根就沒看到任小粟的身影,對方哪來的底氣說要製裁伯克利家主啊。
你要說狠話,起碼也得站的近點再說吧。
而且,明明最近那些事情都是你惹出來的啊……
梅戈碎碎念著往前走去,其實也不是他真要埋怨任小粟,而是他現在必須想點什麼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壓住心慌。
下一刻,伯克利家主轉過頭來看向梅戈:“我們兩年前見過的。”
此人披著紅色的鬥篷,當他走動時,盔甲之間相互碰撞著發出金鐵交鳴之聲,而那鬥篷則像是雄獅發怒時張開的鬃毛。
不怒自威,這是任小粟對伯克利家主的評價,他透過黑狙瞄準鏡都能遠遠感受到對方的氣焰。
巫師國度裡,家主的權柄比想象中還要大,在這個位置上坐久了,自然而然便能培養出上位者的氣質。
這種氣質,連中土財團領袖身上都很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