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這世界從來都不相信眼淚(1 / 2)

因為打劫者與突然陷入昏迷的事情,任小粟歸來的時間比較晚,他看了一眼天色即將被黑暗籠罩,這個時候帶著獵物通過集鎮是極為危險的事情。

白天的時候還有避難壁壘裡的人出來統治秩序,夜晚那些人就回到壁壘裡了。

當然避難壁壘裡的人也絕不是什麼好心,而是他們擔心集鎮太過混亂會影響流民們勞作。

“喲,任小粟今兒收獲不小啊!”

當任小粟扛著鐵鍋跑進集鎮的時候有人與他打招呼,那人臉上都是黑呼呼的,像是從出生到現在都沒洗過臉似的。

集鎮裡很多人都是這樣,平日裡為了換取食物就去附近的煤礦挖煤,這些煤運進避難壁壘裡麵,然後工人們能夠得到剛剛足夠活下去的黑麵包或者土豆。

不光挖煤,壁壘裡所需要的臟活累活,都會由壁壘外麵的人來乾。

集鎮裡井水都是配額的,每天就那麼點誰也彆想多打。附近又沒有什麼乾淨的水源,或者說乾淨的水源都太危險了,聚集著飲水的野獸。所以整個集鎮的人都臟兮兮的看不清模樣,任小粟也不例外。

隻不過任小粟從不去挖煤,他有自己生存的方法。

此時任小粟見到有人打招呼也不回應,他隻想快速回到自己的窩棚裡。

就在任小粟路過集鎮小路的時候,他不遠處就是巍峨聳立的壁壘城牆,抬頭時仿佛望不到天空中的儘頭一般充滿了壓抑感。

集鎮裡沒有太多土石建築,更多的是窩棚一般的住所。

原本還挺輕鬆的任小粟在進入集鎮後忽然警惕起來,他甚至從腰間抽出了一柄骨刀。街道上的氣氛凝重起來,似乎那些窩棚內隱藏著什麼危險似的,隻不過當任小粟抽出骨刀後,那些蠢蠢欲動的人又平息了下去。

任小粟生活在這裡學會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不要相信任何人……顏六元除外。

路旁的窩棚裡傳來竊竊私語:“任小粟竟然又抓到獵物了。”

“那算什麼獵物,麻雀而已。”

“這可跟古舊課本上的麻雀不一樣,我估摸著災變之前的鷹也就這麼大吧?”

“不要惹他,”一個聲音結束了這一陣竊竊私語,似乎有人了解任小粟的過去。

任小粟掀開自家的門簾,裡麵的暖意讓他身體似乎不再那麼僵硬。

正坐在窩棚裡麵寫作業的顏六元抬頭看到任小粟回來了,便是一陣驚喜:“打到麻雀了?”

“怎麼不點煤油燈?”任小粟皺眉問道。

顏六元其實平常並不乖巧,起碼在任小粟以外的人麵前並不這樣,但麵對任小粟這位“哥哥”的時候,他總會意外的溫順一些:“我想給家裡省點煤油。”

“萬一近視了怎麼辦?”任小粟把麻雀放了下來。

顏六元眼睛一亮說道:“學堂的先生說,災變之前有眼鏡這種東西,他還說現在其實也有,隻不過在避難壁壘裡麵,有了這個東西就算近視了也不怕。”

任小粟對這種說法不屑一顧:“我見過有人帶你說的那個東西,隻是這荒野裡把視野托付給一個隨時都可能會掉落的物件,等於送死。彆聽你們那先生瞎吹,你們先生有些話說的不一定對。”

“奧……”顏六元點點頭:“那你還送我去學堂?”

任小粟噎了一下:“哪那麼多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