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把中午放在房前曬太陽的溫水,拿進屋裡,大姐和大哥開始清潔屋子,吩咐兩個小的把身體簡單地擦拭、洗滌,兩人打掃完,也加入擦澡行列,然後四人到了小孩們睡覺的位置,在屋裡打打鬨鬨。
家裡一共四個可以睡覺的屋子,爺爺和奶奶一間,大伯和大伯娘一間,大伯家的小孩一間,他們四人則和父母共用一間房,土炕上隔著兩個母親的嫁妝箱子,這樣就算隔開了。
四人才剛躺下,父母親也回來了,兩人默默地擦洗一番,一躺下去沒多久,兩人就累的睡著。
才晚上八點的時間,大家竟然躺下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周遭打呼聲此起彼落,劉樂樂覺得不敢置信,這不是現代嗎?怎麼大家這麼早睡?
看來體力勞動比安眠藥對睡眠更有幫助。
劉樂樂趁著大家睡覺時間開始練功,因為身體太小了,隻有六歲,正是愛困的時候,不一會兒也支撐不住,很快睡著。
隔天一早,當她被叫起來的時候,土炕上隻剩下她和二哥,她今年六歲,二哥也才八歲,正是容易愛困的時候。
父母已經去上工了,看著才微亮的天色,劉樂樂輕輕地歎了口氣,農民的生活可真不容易!
大哥、大姐們把他兩人挖起來,這時兩人已經喂好雞,又簡單地收拾過整個家裡
然後才把兩個小的挖起,四人配著水吃完昨天的窩窩頭,準備今天的打豬草、撿柴大業。
劉樂樂一邊吃窩窩頭,一邊偷看著大哥大姐,這兩人一個才十二歲,一個也隻有十歲,怎麼這麼行,家務活全包了,還要帶著兩個小的,去打豬草、撿柴,真是應正了一句話,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
不過這麼認真地生活,因為劉家老婆子的迫害,卻都沒好下場,命運對他們實在太不公平
陶樂樂回憶起“劉”樂樂記憶中大饑荒時發生的事情,幾乎是可以用慘無人道來形容
劉樂樂兄妹三人,在饑荒過後勉強的生存下來,接著靠著舅舅李偉忠辛苦的工作,四人勉強存活下來。
直到樂樂大哥-劉衛國十六歲去當兵後,劉家為了劉衛國的工資,吵鬨著硬要把劉樂樂兄妹兩人接回去,因為他們兩個還未成年,而劉建設是他們的父親,所以舅舅李偉忠也無力阻止。
從此他們兩人重新回歸劉家奴隸的身分,而且還多了個繼母,和兩個繼兄。
大哥劉衛國把大部分的工資寄回家,雖然對於弟妹回到劉家這件事很無奈,但是也沒有辦法,他隻能口頭威脅劉家要善待弟妹,不然他不會寄工資。
這個時代當兵相當不自由,可能兩三年才有長假可以回家一趟,而回家又需要花費大量路費、時間,所以,劉衛國並無法輕易地回家,也幾乎無法顧及兩個孩子在劉家的生活。
劉衛國某次上戰場時,半年沒有寄薪水回家,劉家以為劉衛國死了,所以變本加厲地虐待他們兄妹兩人。
大伯劉建國的兒子劉大寶搞“投機倒把”被抓到了,要被關起來,劉家人傾家蕩產地拿出積蓄疏通,最後還要讓樂樂二哥―劉衛強去頂罪。
劉衛強當然不願意頂罪,但是他被劉家人強灌啞藥弄成啞巴,然後被送去判刑。
後來,劉衛強除了被批鬥、遊街、打成黑五類外,還被判到艱苦的大西北,受十年的勞動改造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