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好一陣,沒想出什麼頭緒,倒是發現了另一個問題——這個陸景珩,一直到現在都沒來新房啊,這吉時早就過了吧?
……管他的呢,他不來更好,她也不用擔心洞房的問題了。時嫣打了個哈欠,脫下鞋子,摘掉頭飾,倒在床上睡了過去。
這一晚,陸景珩還真沒進過新房,第二天的鳥鳴聲,叫醒了睡夢中的時嫣。清早的陽光從窗戶紙中穿過,斜灑在時嫣身上,屋裡的紅燭早已燃儘,留下滿桌紅淚。
“夫人,您起了嗎?奴婢小滿,是來伺候夫人梳洗的。”一個女聲脆脆地從門外傳來,時嫣坐起身,揉了揉自己的一頭長發。
丫鬟?還是這個世界好啊,她都是有丫鬟的人了。
“進來吧。”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端著臉盆,從外麵走了進來。她梳著兩個包包頭,臉上有點點雀斑,見著時嫣時,先跟她問了個好,才開始伺候她更衣洗漱。
時嫣非常享受這個服務,彆看小滿年紀小小的,做起事來十分老練和利落。她給時嫣梳了一個十分好看的發髻,問她:“夫人,這個發髻您還滿意嗎?”
時嫣照著麵前的銅鏡,心道,這手藝,比劇組的妝發師還好啊。她點了點頭,跟小滿打聽:“小滿啊,你知道王爺昨晚去哪兒了嗎?”
按照時成濟的說法,明明是他跟時成濟提親,把自己娶過來的,結果新婚之夜一整晚沒出現,搞得他好像是被逼的一樣。
被問到這事兒,小滿也有些尷尬,這大婚之日的,王爺留王妃一個人在新房,連麵都沒有露過,這要被外人怎麼說呀。“回稟夫人,王爺住在梨花院。”
“梨花院?”根據時嫣的記憶,這王爺隻有她一個老婆,梨花院裡也沒藏得有嬌妾,他這麼做,就是故意給她難堪吧?嗬,她都還沒嫌棄他,他倒是端起了架子。
時嫣腦子裡為數不多的宮廷規矩,都是以前演宮廷劇時候學來的,那裡麵講,王爺大婚後第二天,是應該帶著王妃進宮請安的,她倒要看看,這個王爺來不來找她。
王爺還真就沒來。
時嫣晚上一個人躺床上睡覺時,忍不住感歎,王爺就是王爺嗬,很有性格。
第三天,陸王爺依舊沒露麵,這正房隻有時嫣和小滿兩個人,冷清得跟冷宮似的。小滿膽戰心驚地看時嫣冷笑著用完飯後水果,然後一拍桌子站起身對她道:“走,小滿,我們去梨花院砸場子!”
小滿:“……”
聽說王妃以前一直呆在山寨,這作風,是當真霸氣的。
梨花院是王府裡修的一個小院子,顧名思義,裡麵種了很多梨花,據說王爺十分喜愛。時嫣帶著小滿風風火火地過來,還沒推開梨花院的大門,就被一個女人叫住了。
“你是做什麼的?”一個穿著粉色長裙的姑娘走過來,身後還跟著個丫鬟。她上下打量時嫣幾眼,捂著嘴做作地笑了兩聲:“啊,原來是表嫂啊,真是失禮了。不過這也不能怪我,這成親已經兩天了,也沒見表哥帶著你出來轉悠,我差點就忘記府上還有你這麼一個人了。”
時嫣:“……”
不受寵的尚書府千金加不受寵的王妃,待遇真是不如狗啊,隨便來個野雞都敢在她麵前叫囂了。
她抱著雙臂打量了粉衣女子幾眼,揚起下巴問她:“你是哪位?”
粉衣女子道:“我是王爺的表妹,何采采。”
“哦。”時嫣笑了笑,“原來你還知道自己隻是個表妹啊,那你是哪來的膽子跟王妃這麼說話?”
何采采臉色變了一下,她一個尚書府不要的女兒,嫁到王府來王爺也不理她,竟然還敢跟她擺王妃的架子。她笑了一聲,對時嫣道:“王妃不要誤會,王爺喜歡清靜,我隻是怕你進去打擾到王爺,惹王爺不高興。”
時嫣微笑道:“但這又關你什麼事呢?”
“……”何采采抿了抿唇,臉上的假笑也不再繼續維持了,“我不過是好心提醒你兩句罷了,你也該有點自知之明吧,成親兩天了,王爺都不願見你,你又何必還往梨花院跑。有句俗話說的好,強扭的瓜不甜。”
時嫣垂眸低笑一聲,微微傾身湊到何采采跟前,看著她:“我管你甜不甜,我扭下來就開心了。”
何采采:“……”
時嫣說完,沒再理會何采采,走到梨花院的大門前,抬手就把門推開了。恰逢春季,院裡的梨花開得正好,零星飄落的花瓣乘著輕風,迎麵拂過時嫣的臉頰。
院裡站著一個男人,淺色的長衫,及腰的黑發,頭頂的梨花漱漱落下,像是一場不合時宜的細雪。
他聽見聲音,偏過頭朝門口看去。
時嫣提著裙子,一隻腳已經邁進了梨花院,另一隻腳踮著腳尖,半晌沒有動靜。她抬眸靜靜地看著他,眼前的這個美男子……不就是她的陸景然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