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喵~”藍眼睛的獅子貓一邊打滾一邊在黎澳的腿上蹭來蹭去,喵喵叫得可甜了。
黎澳彎腰將它抱了起來，身上的長毛細膩柔軟，油光順滑,看上去不像是流浪貓。
“是生活在這裡的貓？”黎澳問道。
程式看著躺在黎澳懷裡的獅子貓，搖了搖頭，“我沒見過。”
“流浪貓嗎？”黎澳低聲喃喃。
“可能吧？”程式也不是很確定，他抬起手摸了摸獅子貓的腦袋，換來了對方甜膩的喵喵聲。
“很會撒嬌。”程式評價道,“一般這種會撒嬌又粘人的小貓是很容易被領養出去的，可惜我平時全國各地到處跑，沒法養。”
說完,程式又開了一句玩笑,“你有沒有考慮過收養它？”
黎澳搖了搖頭，“可能不太行。”
“你不喜歡貓？”程式問道。
“倒也不是不喜歡。”黎澳緩緩道，“隻是我家還有一隻鸚鵡，以及很多鴿子,不太適合養貓了。”
程式恍然，“那真是可惜了。”
貓可是捕鳥好手,把貓和鳥放在一起養,那幾乎就是現場的慘案現場。
“它很粘著你呢。”程式見小獅子貓不停地往黎澳身上蹭,歎息道。
黎澳摸了摸獅子貓的下巴,也是歎息,“是啊，真可惜。”
正在懷裡撒嬌的小獅子貓並不知道自己的長期飯票岌岌可危,還在撒嬌賣萌中。
下一瞬,它就被從黎澳的懷裡轉移到了程式的懷裡。
“你先抱著它。”說完,黎澳走到衣櫃前,拉開了櫃門——
床底、櫃子……每一處能夠藏人的地方都被找過了，然而，沒有人。
最後，黎澳來到了窗戶前，掃視著周圍的一切。
夜色沉沉，按理說，是很難透過玻璃看清楚外麵景色的。
但黎澳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遠處鏡頭折射出的光芒。
*
已經入秋，天氣逐漸轉涼，尤其Q市的氣溫溫差較大，早上羽絨服，中午短袖T恤都不算稀奇，於是，中午才趕來的王誌就悲催了。
“阿嚏！”又打了一個噴嚏後，王誌有心去附近買件衣服，但又舍不得離開。
好不容易蹲到了黎澳，他還想著能夠拍到點兒好東西呢！
說來也是奇怪，王誌當狗仔這麼多年了，還是第一次遇見這麼難拍的藝人。
彆的藝人，行程什麼的都在哪兒清清楚楚地寫著，隻要找準了地點，蹲守總能蹲到點兒照片。
但偏偏，每次蹲守黎澳的時候，卻什麼都蹲不到，簡直是奇了怪了。
不僅僅是王誌，其他的狗仔也是普遍反應，最近火得很的那個黎澳，簡直不是一般得難拍！
不過，誰能想得到，這次居然是黎澳自爆了，恰好王誌就在附近的城市蹲守其他藝人，聽說了這件事之後，立刻收拾東西跑了過來。
然後，就被凍得瑟瑟發抖，結果屁都沒有拍到。
又摸出一張紙巾，擦了擦被凍出來的鼻涕，王誌的肩膀忽然被人拍了拍。
“彆鬨，我忙著呢！”王誌肩膀一甩，不滿地道。
然而，下一瞬，王誌整個人就陷入了僵硬。
等等，拍他肩膀的人是誰？
他這次來得匆忙，隻有自己一個人，徒弟還在隔壁市蹲守另一個藝人呢！
王誌心念電轉，猜測著此時站在自己背後的人是誰。
沒被打，看起來應該不是被自己得罪狠的那些人。
“你什麼時候在這裡蹲守的？”
背後，一個有些耳熟的聲音問道。
“才……才來沒多久。”王誌下意識地道，同時大腦也在快速運轉，試圖弄清楚身後的這個人是誰。
“撒謊。”背後那個人的聲音驟然間冷了下去。
下一瞬，一個圓筒狀的東西頂在了他的後腰上。
那是……
王誌瞳孔一縮。
槍嗎？
但是那怎麼可能？
國內明明禁槍的！
“還是不肯說嗎？”背後的那個聲音冷淡地問道。
王誌咽了咽口水，“我……”
“看來……你的嘴很硬。”
那個人輕笑一聲，下一瞬，清脆的“哢噠”聲響起。
“等等！中午！我中午就趕過來了！”
“中午嗎？”那個聲音低笑道，“你有看到什麼異常的東西嗎？”
“什……什麼異常？”王誌咽了咽口水，明明天氣寒冷，但是他的背後仍舊出了冷汗，被冷汗浸濕的衣物貼在身上，被秋風一吹，整個人透心涼。
但王誌也不敢隨意大喊，他不覺得周圍人能夠快得過自己背後那個人的子彈。
要知道，禁槍的環境下，就算聽見了槍聲，大概也會有相當一部分人認為自己聽見的是炸響煙花。
王誌絕對不想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隨便說說，隻要你認為是異常的東西，都可以。”
“這……”王誌躊躇了一下，他心裡叫苦不迭，隻覺得自己的運氣簡直是壞透了，他乾了這麼多年的狗仔，不知道有多少明星恨死他了，找人整他的也有不少，但彆人最多是上了刀子！
能夠弄到槍，看來自己背後的那個人，勢力很大啊。
經過了最開始的震驚和恐慌之後，王誌的大腦也終於開始正常運轉了起來。
他小心翼翼地道，“我中午過來之後，就一直蹲在這裡，連吃飯都沒挪開。不信的話，你可以去看看我腳邊的背包，裡麵還有麵包的包裝袋！”
“哦？”那個人用腳隨意地踢了一下那個背包，“看不出來，你還挺環保的，不亂扔垃圾。”
“嗬嗬，這個……”王誌乾笑一聲，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繼續。”
“額，之後我就看到有人來著附近，對著那棟建築各種拍照，似乎是在等著什麼人，還有人直接去敲門了，但是裡麵的人不肯放行，等到天黑之後，也基本上都散了。”
“還剩下的，基本上也就是我們這些專業的狗仔了。”
“就這些？”
王誌快速道，“我……我看到的就是這些，我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
“我建議你再好好想想。”
王誌絞儘腦汁，還有什麼異常？
他這做狗仔的，要是真的有異常的話，他還能注意不到？那簡直就是在侮辱他的職業素質！
但是現在，背後的那個人擺明了不相信他，王誌心裡叫苦不迭，卻還是不得不努力思考。
“額，還有就是……保鏢，晚飯之前忽然來了不少保鏢，而且還在外麵巡視，好像是在防備著什麼。”
“彆的，彆的真的就沒了！”王誌的聲音裡已經有了哀求的意思。
背後的那個人將槍口收了回去，“看來，是沒有人爬窗了。”
爬窗？
一般人做不到吧？
王誌在心裡下意識地道。
腰上的槍口被挪開，王誌也小心翼翼地扭頭，然而，看清楚背後的人，王誌的眸子瞬間睜大，“黎澳？”
“怎麼……怎麼會是你？！”
黎澳笑了笑，“為什麼不會是我？”
“那槍……”
“槍？”黎澳將一根手杖在王誌的麵前晃了晃，“你是說這個？”
王誌：……
“那……扣動扳機的聲音……”
“哢噠——”
黎澳拇指稍稍用力，彈開了一個銀質的打火機，“你聽到的，是這個嗎？”
王誌：……
“艸！我踏馬的腦子剛才是被狗給吃了嗎？”
這麼明顯的破綻，為什麼他就是沒有看出來呢？！
黎澳將打火機和手杖收起，“謝謝你提供的線索。”
“等等！”王誌叫住了黎澳。
黎澳轉身，疑惑地道，“怎麼了，你還有事嗎？”
王誌的嘴張張合合，卻是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該說點兒什麼？
說你憑什麼這麼耍著人玩兒？
可是他們狗仔本來就不招明星待見，不知道多少明星的黑料都是他們爆出去的。
而且，真的說起來，也是自己蠢，竟然沒有聽出來那是黎澳的聲音！
如果早聽出來了，早聽出來的話，他一定……
王誌的臉被憋得通紅，卻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沒有等來王誌的回複，黎澳笑著道，“秋天氣溫降低，還是建議你平時多穿件外套，不然的話，會感冒的。”
黎澳剛說完，王誌就打了一個噴嚏。
黎澳聳了聳肩，“看，果然感冒了。”
王誌：……
*
重新回到那座城堡中後，黎澳視線在門口那裡一停，侍應生已經換了一個。
程式的手裡拿著一疊小魚乾，那隻獅子貓繞著程式的腿不停地轉圈兒，甚至等不及程式把盤子放下，扒著他的腿就往上爬，試圖去吃小魚乾。
黎澳摸了摸小獅子貓的腦袋，它吃小魚乾吃得正歡，壓根都不帶理人的。
“走廊上沒有監控嗎？”黎澳問道。
程式搖頭，“這座建築雖然名義上屬於我，但我基本上不在這裡居住，也就是偶爾在這裡舉辦個交流會什麼的。”
“而且，這座建築大小也算得上是文物，如果要進行改建之類的，也需要上報相關部門批準後才能動工。所以，為了避免麻煩，也就一直沒安監控，甚至連空調都沒有。”
暖氣倒是建築原本就帶的，還有壁爐，因此冬天的時候也不怎麼擔心供暖，也就是夏天最難過。
所以，如果黎澳沒有感覺錯，確實有人進入了他的房間，那麼……結合王誌的證詞，隻可能是城堡內部的人。
但這話黎澳其實不好說出口。
沉默地看著小獅子貓吃罐頭，黎澳以手支額，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
“交流會明天正式開始，對嗎？”
“嗯，早上九點半開始。”程式道，“會有一些魔術界的泰鬥來講話。”
黎澳點了點頭，閒聊般問道，“你是什麼時候對魔術感興趣的？”
“大概……是我三歲的時候吧。”程式笑著道，“當時我的父母帶著我去看了一場魔術演出，那次之後，我就喜歡上了魔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