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觀察了一下,這些怪物之間的等級秩序十分分明,衝在最前麵的都是些實力不怎麼高的,簡而言之,就是俗稱的炮灰。而後麵的那些,根據體型的不同,應該也對應了一定的等級。”
作為這裡麵的遊戲達人,眼睛男侃侃而談。
“如果我猜的不錯,掩藏在最中心的那兩隻怪物,應該就是這一次的**oss了,不過,按照一般的設定,**oss什麼的應該不會一上來就出現,而是會在炮灰被消滅到一定的比例之後才會出現。”
“但……如果黎澳將怪物設定地如此完善的話,那……友方呢?”眼睛男困惑地道,“難道他真的想單挑boss?”
*
黎澳當然沒有“單挑boss”的想法。
隨著魔潮的逐漸靠近,他的身邊,也逐漸出現了一張又一張的熟麵孔。
身著銀色鎧甲的年輕騎士持劍走到他的旁邊,眼睛部位的護甲被他向上抬起,露出了一雙湖水般澄澈的眸子。
黎澳認識這個人,光明騎士團的騎士長,為人正直熱情,以踐行騎士精神為己任。卻因此得罪了大貴族,被放逐到了此處。
願意跟隨他而來的騎士甚至連一百人的都不到,而現在……在經曆了幾輪惡魔的強攻後,已經隻剩下七十多人了。
年輕其實的身邊,是一個穿著單薄魔法袍的蒼白女人,她手中的法杖如同一根尖銳的長矛,直指蒼穹。
“冕下。”蒼白的魔法師微微躬身,“法師團已經準備好,隨時聽候您的指令。”
黎澳的視線從她身上略過,停頓在了城牆上的拐角處。
那裡正站著一個不大的孩子,看年齡,也就是十五六歲,在這個世界,還是上初中的年紀。
但,在黎澳的前一世,卻已經不得不過早地承擔起了本不該背負的責任。
隨著記憶的逐漸回籠,城牆上逐漸變得人聲駁雜,人影交織。
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副凝重的表情,他們並不是第一次麵對惡魔的進攻了,此時還能站在城牆上的人,都是前幾次進攻中的幸存者。
在同伴和許許多多不知名的陌生人的犧牲下,他們活了下來,而此時,則需要他們用自己的生命,為更後麵的人鋪墊生的道路了。
黎澳沉默著。
蒼白魔法師彎下去的腰並未直起。
那時候的自己,在想什麼呢?
啊,是了,那個時候的自己詢問負
責聯絡的珍妮,求援信號發出去了嗎?
珍妮是如何回應的?
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發送求援信號。
但直到黎澳身隕,也並未看到援兵的痕跡。
是求援的信號被攔下了?
還是壓根就抽不出人手來救援?
抑或是……根本就沒有想過來救援?
黎澳閉了閉眼睛。
曾經的他沒有太多的時間來思考這些問題,因為惡魔的攻勢像是漲漲落落的潮水,沒有太多的規律而言。
到現在,所有人都很疲憊了。
摸不準魔潮的規律,眾人就不得不時時提起警惕,而這是非常消耗心力的。
每個人的臉上都是顯而易見的疲憊,黎澳也是,隻是他從來不會把這種疲憊展露在人前。
“冕下。”年輕騎士的聲音有些沙啞,不複往日的清亮悅耳,“還是讓騎士團夜襲吧!”
黎澳看向了那位年輕的騎士,“光明騎士團去偷襲,可不是一個好主意。”
戰場上的衝鋒,他們是一把好手,但偷襲可不是。
但黎澳也清楚,年輕騎士之所以會提出這樣的建議,也隻是因為……形勢越來越艱難了,他們不得不改變策略。
騎士雖然不擅長夜襲,但總比脆皮的魔法師要好得多。
魔法師雖然為守城提供了強有力的攻擊,但他們同樣也是肉眼可見的弱點。
低階惡魔或許沒這個腦子,但是……那個一直不曾現身的惡魔領主,顯然非常清楚這一點。
“惡魔領主。”黎澳喃喃,目光落在了已經肉眼可見的魔潮中。
視線略微掃過幾下,很快,黎澳的目光就停留在了某一處。
那個惡魔領主偽裝成了一個低等級的惡魔,混在魔潮中,試圖掩飾自己。
惡魔領主的性格也是各不相同,有的脾氣火爆,喜歡衝鋒在前,享受人類麵對自己時候的恐懼與無助。
也有的惡魔領主非常地心機,就像是一條藏在草叢裡的毒蛇,借著草叢的顏色以及身上的保護色混淆人類的視線,而後,伺機而動。
不巧的是,黎澳他們遇到的是第二種。
說定那個惡魔領主的位置之後,黎澳沒有再多猶豫,心念一轉,刹那間,他已經置身於惡魔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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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他為什麼自己跑過去了!”
全息艙外的人大呼小叫,同時死命催促錢工程師,“你倒是快點兒啊!”
錢工:我已經很快了!但是需要時間!你們想辦法拖一拖!
“拖個冒險!人都踏馬地掉進怪海裡去了!”
錢工手一抖,眸子裡瞬間滿是驚慌。
如果……如果被攻擊後的黎澳認為自己死了,那他真的有可能被困在全息世界裡出不來啊!
那他們啟餘可就麻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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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眾人心思各異的時候,全息世界裡,黎澳那隻看似纖細的手伸出,輕巧地捏住了惡魔領主頭上的惡魔角。
“哢嚓——”
下一瞬,惡魔角就被那隻看似纖弱的手給掰了下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