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階白銀龍,製造普通秘銀金屬武器。
二階白銀龍,製造能夠釋放銀汞之毒的秘銀武器。
三階白銀龍,自身化為武器之龍,擁有各式各樣的強大的超凡兵器形態。
而到了四階的白銀龍,他們自身能夠打造更加強大複雜化的超凡兵器結構體之外,一座武器甚至大到可能像是塔樓或者宮殿一般巨大,同時發射出去的卻不再是普通的秘銀武器,而是類似於巴哈貝利此刻所製造的殺死怪異的武器。
當然,這也並不是一成不變的,隨著武器的更新換代和日漸強大,這些白銀龍的形態和力量也會越來越強大。
畢竟那些武器也是從最初的彈弓投矛到後來的箭矢弓弩,是不斷地發展的。
村落裡。
巴哈貝利站在搬遷一空的村落廣場空地中央,周圍落葉飄滿了地麵,遠處的叢林也化為一片枯黃。
他除掉了怪異,卻發現湖泊裡的水枯竭了,森林也隨之死去。
最終,旁邊的村落裡的居民也成群結隊地遷徙離開這裡。
他精神恍惚。
似乎有些迷茫。
那些最開始請求他除掉怪異的人,最後卻怪責於他。
“我們是拜托你除掉怪異,但是沒有讓你把這裡變成這樣。”
“那個怪異是消失了,但是我們也不能在這裡住下去了,沒有水源了,我們該怎麼活呢?”
“你們的水源就是那個怪異。”
“那一開始就不應該除掉那個怪異。”
“那個怪異吃人。”
“之前,我們不靠近它它就不會吃人,可現在我們整個村子的人都活不下去了。”
銀發的白銀龍職業者站在這裡一動不動,明明人都走光了,他卻留在了這裡。
但是這個時候,一個人走到了這廣場之中。
對方看了看家家戶戶的房子,最後在一間房子門口坐了下來:“彆擔心,接下來有人會處理好這裡的一切;不過是不是心中有些不明白,自己明明除掉了怪異,大家卻不感謝你。”
白銀龍從對方一過來就緊緊地看著對方:“是有些不明白。”
對方說:“因為伱目的弄錯了,殺死怪異不是目的,大家隻是想要在這個世界好好地活下去。”
白銀龍:“可是不殺死那些怪異,我們怎麼能好好地活下去?”
對方說:“我們本身就會和怪異發生各種衝突,因為仇恨、利益和各種原因對抗怪異,這些都沒有錯,你的做法也並不能完全稱之為錯。”
“但是最終我們還是要分清楚對抗怪異的原因到底是為什麼,一切到最後還是為了生存,如果為了對抗怪異而對抗怪異,最後弄得自己和所有人都無法生存下去,反而是本末倒置了。”
“這個怪異的確很危險,但是它也給這裡帶來了生機和水源,其實之前這裡也有來過幾位狩魔人,明知道它盤踞在這裡,卻沒有對它動手。”
“因為哪怕將它製造成封印物,也會對周圍的生態環境造成破壞,讓這附近的幾個村鎮受到影響。”
“最後經過封印之庭評估,暫時先沒有動它了。”
對方看向白銀龍,對著他說。
“你原本是懂得這個道理的,不過卻忘了,畢竟時間過去了太久,有些東西變得模糊,有些布置下的後手也不起作用了。”
“我想了想,總得有個人和你說一說。”
“就算不能讓你記起曾經,也至少能夠讓你知道一些過去,和必須知道的東西。”
白銀龍問那人:“你是?”
對方說:“能不能聽我講個故事?”
那人伸出手,指向了天邊的另一頭。
指的地方可能很遠,也可能很近,他也沒有明說。
“一千多年前。”
“有個人在那邊的森林裡建立起了一個部落,名聲不小,許多沒有部落的流浪之人都來投奔他。”
“其中就有一個孩子跟隨著母親以及族群的人走過森林去投奔對方,但是他們不知道森林裡有著一個活著的沼澤,那個沼澤會吃掉路過的人,而且還會模仿那些吃掉的人的輪廓和動作吸引其他的人。”
“那個怪異當然沒有智慧,不過這個世界總有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一些植物和動物也會本能的設置或者進化出這樣的陷阱機製進行捕獵,隻是那個時候我們還並不能完全理解,以為這些怪異是不是有一些是特彆的。”
“孩子的母親被沼澤裡的怪物給吃掉了,然後那沼澤模仿著他母親的影子吸引並且吃掉了族群裡的其他所有人,隻剩下他一個人逃到了新部落裡麵。”
那人坐在門口的太陽下,說著一個早已經遺忘在歲月裡的故事,這個故事並沒有什麼出奇的,那個時代人就是這樣在怪異的夾縫裡艱難求存。
不過不同尋常的,是那個建立起了部落的人,還有故事裡的那個孩子。
白銀龍恍惚間有些明白了對方說的是誰,也明白了自己為什麼如此厭惡和仇恨那些和水有關的怪異。
“部落的首領帶著狩魔人找到了那片沼澤,最終封印了那個怪異,他也見證了這一切。”
“於是他渴望要成為一個狩魔人,為此每天跑到訓練預備狩魔人的場地偷看,還跑到部落的首領麵前。”
“當時,部落的首領給了他一把劍,和他定下了一個約定,說他長大以後就會讓他成為一個狩魔人。”
“並不是很大的願望,但是最後他的願望得到了滿足。”
不自覺之間,白銀龍摸向了腰帶上插著的短劍。
“隻是在成長的路上,他目睹了一批又一批昔日的同伴死在了這條狩魔的道路上,幼年的同伴,訓練時的好友,老一輩的狩魔人,一個接著一個死在了他的麵前。”
“最後,他更是目睹了部落裡的大部分狩魔人,連同他的首領死在了一場由一個特殊的怪異帶來的災難裡。”
“他的少年時代是動蕩不安的。”
“他經曆了龍人麵對怪異最可怕和無力的歲月,目睹了母親和族人被怪異吃掉,目睹了大量的同伴死在怪異手上,最後也親眼看到了自己的首領和大部分部落裡的精銳狩魔人死在了麵前。”
“似乎沒有什麼仇恨比這個更深了,所以他發誓要尋找一種能夠徹底殺死怪異的方法。”
“……”
“後來,他找到了秘銀。”
“他成為了白銀龍王。”
說著說著,巴哈貝利身體忍不住地抖動起來,他的確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是聽到對方說起一些事情的時候依舊感覺到了情難自抑。
悲傷、痛苦和無助各種情緒湧上心頭,徘徊在胸腔之內。
他看著對方說:“可是他最後沒有找到,不是嗎?”
對方:“不是沒有找到,而是他成為了龍王之後看待問題的角度不一樣了。”
他說:“什麼角度不一樣,他忘記了仇恨?”
“其他龍王一旦成為龍王之後,難道就不恨那些怪異了嗎?”
“它們害死了我們這麼多人,讓我們付出了這樣慘痛的代價,就這樣結束了?”
對方:“恨,當然恨。”
“黃金龍王成為龍王之前因為力量目睹著自己的城市在怪異帶來的災難下毀滅,他竭儘全力也不可挽回,所以他對於力量的渴望強烈到了極點,才找到能夠增幅力量的精金。”
“青銅龍王的妻兒都死在了怪異的手上,他才成為了青銅龍王。”
“而能夠封印怪異的黑之王赫爾法斯,也被怪異一次次逼到趨近於瘋狂和崩潰。”
“誰能不恨怪異。”
“但是正因為如此深恨,才會去剖析自己恨意的來源,愚者任由情緒擺弄隨波逐流,智者會去思考一切的源頭開渠造池。”
“他們最終都發現自身對於這些怪異的仇恨源自於無力麵對它們強大的力量,源自於無法在它們那可怕的力量下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源自於自己的軟弱無力。”
“其實,這和人麵對風暴和地震的感覺差不多,我們恨那天災降臨在我們的身上,實際上更多的是痛苦於我們為什麼沒能阻擋這天災。”
“我們恨它們,但是卻更想要改變這無力的現狀。”
“所以,當龍王明白自己的恨意,便知道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他們想要創造一個理想之中的世界,那個時候這些昔日他們憎恨無比的怪異,也就變成了他們的助力,那些魔龍亦或者魔人,也成為了文明的一部分。”
他們控製恨意,他們了解恨意,也最終在恨意之中明白自己。
對方歎息了一聲,
“其實。”
“我們都曾一次又一次帶著怒火和恨意進行所謂的複仇,一次又一次地和它們對抗,最終感覺到的卻不是複仇的快感而是虛無。”
“它們沒有智慧,我們的恨意沒有回應,甚至是破壞和毀掉了它們,得到的卻是一個崩壞的世界。”
“它們所有的惡都源自於本能,甚至於說沒有惡這個概念,它們在存在也同時也在維持著這個世界。”
“我們是在向天空怒吼,向流風揮劍。”
巴哈貝利看向了腰間一直以來帶在身邊的秘銀之劍:“所以,我這把劍已經沒有用處了嗎?”
對方:“當然不會,這個世界上永遠需要力量和劍。”
“可以不用,但是不能沒有。”
巴哈貝利:“你到底是誰?”
對方說:“我就是赫爾法斯,歡迎回來,巴哈貝利。”
他淚流滿麵,卻又笑著說道:“歡迎回來,赫爾法斯大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