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賢者孤坐在一片骨軸帛書之中,身周堆積著大量不知道什麼年代的骨書複刻、石板拓印。
他嘴中不斷的念念有詞,仿若陷入了魔怔,亦或者說完全沉浸在了書的海洋之中。
桑德安翻遍了所有關於智慧權能的書籍,這些書籍的作者有曆代強大的權能者、天空神殿祭司,以及兩代聖徒的珍藏。
但是沒有一個人對於智慧權能的研究深入到了可以給予他啟發的地步,直到這一刻桑德安突然感覺自己的智慧不夠用了。
最讓人迷茫的,不是路被堵住了。
而是你就站在路口,抬頭茫然張望卻不知道路在哪裡。
“四階的力量,到底是什麼樣的呢?”
赫尼爾王的死讓桑德安感覺到了緊張和急促,他原本感覺時間很長,他能夠做成任何自己想要做成的事情。
但是如今,他又突然覺得光陰如此短暫。
甚至可能不夠他再做成一件事情。
坐在堆積如山的帛書中,風貫堂穿過,帶來微微涼意。
這樣的感覺,讓他又想起了那個夜晚見到的神秘人物,以及他對自己說的話。
“一切的力量,都源自於血脈。”
桑德安一下子站了起來,重新找到了蒂托家族和席侖家族秘傳的幻術,還有天空神殿第一代主祭司施羅德的禁忌之術。
並不是沒有人研究過神話之血,隻是這力量根本很難有辦法研究。
神話之血藏匿於體內,平時感應都無法感應,能讓祭司感覺到它存在的便是一階的心靈力量,二階的精神力量,這些都是它的衍生之物。
對於三葉人來說,你可以通過權能恩賜神術感應到神話之血,也能夠通過種種由權能恩賜衍生而來的神術甚至強奪神話之血,或者封印對方的血脈權能。
哪怕像桑德安這樣強大的祭司,將神話之血剝離出來了,所能看到的也就是銀色的神血。
它不朽不滅,它無法磨損,它無法觀測到內部。
除了將其中儲存的精神力耗儘之外,你根本不知道這權能的力量到底從哪裡來的。
該如何去完善?
沒有人知道。
真理神殿的藏書之中,記載了所有和權能力量最詳細的內容。
但是大多都是關於精神力的應用,關於心靈力量的運用。
就連他的咒印之靈神術,也是通過精神力活化蛻變之後為基礎的進階神術,而不是直接使用神話之血。
唯一有記載的,便是天空神殿的第一代主祭司施羅德的禁忌之術。
“來自於神之國度的太陽之花,圓滿了智慧權能的血脈。”
就這麼一句。
“神話之血的圓滿?”
桑德安拿著這耶賽爾王時期的石板拓印,突然聯想到了什麼。
“一階心靈祭司的力量,是智慧神話之血的基礎權能,也既是溝通心靈和智慧的力量。”
“二階靈界祭司的力量,是智慧神話之血圓滿過後,將意識思維具現化成為精神力的力量。”
“三階咒印祭司的力量,是精神力活化蛻變之後,擁有了新的力量。”
桑德安:“四階,難道是神話之血的再度完善和蛻變?”
“該怎麼完善?是如同二階一樣尋找外物彌補缺陷?”
“還是將神術烙印融入神話之血中,亦或者像精神力活化一樣讓神話之血發生某種質變?”
一瞬間,桑德安有了許多種想法。
一條條路在他的眼前衍生了出來,雖然還不能證明那一條是正確的,但是起碼是有路了。
“或許。”
“當神話之血再一次蛻變的時候,那便是打破生命枷鎖的力量。”
天剛剛黑下來,火素咒印祭司哈魯就匆匆來到了老師真理賢者桑德安居住的地方外。
他看上去心神恍惚,直接推開門就往裡麵走去。
“老師!”
“老師”
桑德安正在揮起手,將一冊冊帛書重新裝回牆壁上的格子,角落裡的箱子。
原本散亂堆積如山的東西,眨眼間便清潔一空。
“慌慌張張的,不知道敲門嗎?”
桑德安雖然這樣說,但是話語裡並沒有責怪的語氣。
他是真的將哈魯當成了自己的孩子。
哈魯拉著自己的老師來到了桌子前坐下,自己站在桌子前神秘兮兮的將一副骨書拿了出來,放在了老師的麵前。
他有些興奮,就好像在展示著什麼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