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沿著盤山公路向著山頂開, 經過一個陡峭長坡,幻影幾乎是呈現四十五度角攀過長坡,車前窗的視野一下子隻能看見長坡之上湛藍無雲的天空。
轎車駛過長坡, 車前窗視野放平,坐在車子裡麵,林雨清很快能看見山頂的情況。
現在是下午一點左右, 山頂上空萬裡無雲, 日光照射在一片淡水湖上, 反射出來一片耀眼金光。
林雨清透過車前窗看著山頂的這個大湖,很快看見在大湖的背麵有一個規模很大的彆墅,彆墅外圍是一個麵積很大的花園,用金色瓷磚的圍牆包圍起來。
李澤耀坐在後座, 在車子裡麵的時候, 他已經有想過趙家是臨江市毫無質疑的首富,家大業大,宅子肯定建的很有氣派的, 可現在親眼看見趙家的豪華彆墅, 他還是眼睛都不眨一下了。
過了約莫一分鐘, 李澤耀回過神來, 連忙開口說,“我去!趙時衡,我有想過你家的宅子規模很大的, 可我萬萬沒有想到,你家的大彆墅建在山頂, 門前居然還有這麼一個淡水湖!”
挪動屁股往前坐了些,左臂靠在前座椅子背上,李澤耀又說, “話說,你家門口的這個大湖是天然的,還是你們自己花錢鑿出來的啊?”
林雨清也看向趙時衡。
趙時衡手握著方向盤打了個轉,車子繞著淡水湖行駛,淡紅嘴角啟開說,“湖泊是天然形成的,從我有記憶開始,這裡就有這個湖泊在了。”
李澤耀眼睛看向車窗外麵的大湖,他雖然不懂風水,可跟在林雨清身邊多了,耳濡目染也知道在風水裡麵,水代表財,林家彆墅外麵有這麼大一個大湖,可想而知能納入多少世間財富了。
林雨清坐在轎車裡麵,大概看了下趙時衡家的風水,和她料想的一樣,趙時衡全身都是福德,他家的風水很好,是世間難得好風水的宅地。
四麵環山,而且環繞的山峰都是朝向趙家宅子的,方圓百裡的山峰無一例外都在向著趙家宅子行禮。
住在這個宅子的主人,是受到很多人擁戴敬仰的,可見權勢很大,而宅子前麵天然形成一個大湖,就像是在宅子前麵有一個巨大的聚寶盤,屋子主人財運極其旺盛,做生意一本萬利,財源廣進。
隻是看見趙時衡家的風水這麼好,林雨清的眉心卻擰緊了。
趙家的風水已經是陽宅風水裡麵數一數二的了,按理說居住在如此上好風水的宅地裡,屋主人是能夠聚集大量福運財氣的。
而且趙時衡之前渾身都是功德,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現在全身的功德黯退,幾乎完全喪失,而且印堂處還帶有煞氣了……
車子很快停在彆墅大門口前麵,看門的保安摁下開門鍵,很快柵欄鐵門向著兩邊敞開。
趙時衡開車進園子裡麵,並沒有直接開車到地下車庫,而是在花園前麵的水泥路邊停了下來。
林雨清伸手推開車門,挎著黃布袋從車子裡麵走出來。
在她腳踩在趙家花園的地麵上時,很快感覺到一股很陰涼的氣體向身後襲擊過來。
林雨清左手五指結印,由內而外的正氣散發出來,把那陰涼的邪氣阻擋住。
“奇怪,現在大白天的太陽還這麼猛呢,花園裡怎麼陰涼涼的啊?”李澤耀左右看了看,又說,“就好像太陽沒有照進來這個園子那樣。”
林雨清還沒有說話,趙時衡先開口說了,“最近一個星期,彆墅裡麵的溫度是比外麵低了一些,我也覺得奇怪,之前用羅盤勘定過宅子裡麵的風水,可羅盤指針並沒有異樣,按理說宅子裡麵是沒有陰氣的。”
趙時衡轉過頭看林雨清,又說,“林大師你覺得我家的風水如何?會是哪個位置出了問題不?”
林雨清回過頭看身後,剛剛那股極陰的寒氣襲擊過來,是刺骨冰寒的,陰氣很重。
她轉動眼睛思考了一會兒,然後說,“你先帶我去看下你母親。”
趙時衡點了下頭,走在前麵帶路。
趙家真的很大,除了入戶的大花園外,裡麵還有幾個人工湖,在湖上麵有個長廊,是通向大彆墅裡麵的分院的,在分院裡還有一座假山,四周綠植很好,風景怡人。
李澤耀走在大彆墅裡麵,看著經過的地方,恍惚覺得他不是在彆墅裡麵,而是在古時候的王爺府裡麵,真的是十分壯觀!
李澤耀湊到林雨清身旁,低聲說,“大師,趙家裡麵有這麼多個人工湖,假山,還有亭子,是不是都是按照風水局來分布的?”
林雨清聲音清淡,“趙時衡精通風水,他家裡麵的湖泊假山還有亭子,確實是按著風水局來布下的,很符合‘飛龍搶珠’風水布局。”
“難怪!”李澤耀搖了搖頭,“難怪趙家可以數十年都是臨江市的首富,原來他們宅子就是一個納財的風水局,也就是我不懂陽宅風水,要不然我也回家裡麵按著最好風水的布局來布置我家裡的亭台樓閣。”
林雨清看向李澤耀,搖頭說,“趙家能夠數十年興盛不衰,並不全是‘飛龍搶珠’風水局的緣故,很大的原因是趙家先祖積德,他們家在機緣巧合之下才會在這座山頂修建住宅的。
趙時衡精通陽宅風水布局,那也是在原本就好的風水局裡麵,再通過合理安排住宅布局,來更為巧妙地收納這個風水局的財源。”
李澤耀聽著,頓時恍然了,“看來還是要多積德才行,福德積攢的夠多了,人就會有好運氣遇見自然界裡麵的好風水局了。”
“是這個道理。”林雨清說。
他們三個人走在長廊裡,林雨清邊走邊留意趙家裡麵的氣流,卻沒有發現有哪裡不對。
很快他們來到趙時衡媽媽的房間門前,有個下人端著午飯從房間裡麵出來,碰見趙時衡了,連忙喊了聲,“少爺好。”
趙時衡看了眼下人端著的飯菜,知道媽媽沒有吃午飯。
“夫人沒有胃口,中午的時候還一直在吐,並沒有吃午飯。”
下人說著,抬眼看趙時衡身旁的林雨清和李澤耀,趕緊又說,“夫人剛剛入睡了,我這就進去喚夫人醒來,少爺您稍等。”
趙時衡沒說話,林雨清察覺到這個女人身上環繞著一圈很厚的黑煞,她開口叫住她。
“你先不要進去叫她。”林雨清說。
女下人愣了愣,眉頭擰緊,低眼看麵前這個個子不高,身子板小小的小女生,很是想不明白這小姑娘為何要叫住她了。
趙時衡知道林雨清這樣說,肯定是看出哪裡不妥了,做了個手勢,讓女下人不用進去喚醒夫人,還讓她先離開。
女下人端著飯菜,走到環形樓梯口前,還特意回過頭看了眼林雨清,眉頭深深擰著,很是不解嘀咕著說,“這小姑娘是誰啊?怎麼少爺好像很聽她的話那樣?以前少爺可是冰冷得像是一塊冰塊的!”
女下人下了樓後,林雨清伸手進黃布袋裡麵抓出來兩張驅邪的黃符,走到房間門前,左右兩邊分彆貼了一張黃符。
趙時衡看見黃符上的咒語,知道林雨清貼在門口的兩張黃符是驅邪的符咒,他心裡已經大概知道母親的房間裡麵有邪物了。
林雨清,趙時衡臉上都幾乎沒有表情,李澤耀站在一旁,瞅見林雨清二話不說就往門口貼了兩張黃符,他一緊張,臉色就有些蒼白了。
林雨清把聲音壓得很低,然後說,“等一下輕輕推開門,我們腳步也輕一些走進去。”
李澤耀心都在狂跳了,咽了一口津液,說,“那個,房間裡麵是不是有鬼啊?那個,我,我就不進去了。”
林雨清側過臉看他,“也好,你就在門外等吧。”
李澤耀連連點頭,“嗯。”
林雨清和趙時衡相互看了眼,沒有多說什麼,十分默契地,趙時衡踱步上前,伸手握住門把,然後左手手腕稍稍用力,門把發出很輕地“哢嚓”聲,五根手指抵在木門上,指尖用力,門“咯吱”一聲推開了。
趙時衡邁開雙腳踱步要走進去了,卻忽的瞅見十分詭異的一幕!
房門推開,房間裡麵逸出一股陰涼寒氣,而且更讓他意想不到的是,現在房間裡麵居然冒起了一個半透明的大水泡,水泡充盈整個房間,好似房間裡麵成了一個水塘那樣,四處濕淋淋的,沙發茶幾衣櫃梳妝頭台都浸泡在水裡麵了,就連掛在天花板上的水晶燈也靜默在水裡麵。
趙時衡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詭異的一幕,而且這樣匪夷所思的一幕就發生在他母親的房間裡。
愣怔了快有一分鐘,趙時衡才徹底回過神來,伸出右手,用指尖去輕輕觸碰了下門框上飄動著的大水泡,動作很輕很溫柔,並沒有要戳破水泡。
他側臉看向林雨清,低聲說,“林大師,怎麼會這樣?是房間裡麵有邪物不?”
腦子裡已經在想,房間裡麵的邪物會是什麼,才會這麼短的時間內讓房間都注滿水泡了。
林雨清在唇瓣前比了個噤聲動作,示意趙時衡先不要說話,她走近門框離那個巨大的水泡更近了一些,然後伸手進黃布袋裡麵拿出來一把小刀子,另一隻手拿出來一盒朱砂,啟開裝朱砂的蓋子,然後伸食指進去,食指指腹勻了一點朱砂,在刀子上麵寫咒語。
指尖很快畫好咒語,林雨清抓著畫滿咒語的小刀,伸到水泡邊,直接用刀鋒割在大水泡上麵,劃開一條水縫。
林雨清伸手扒開水縫,口子大了些,她直接走進水縫裡麵。
趙時衡走過來,學著林雨清用手扒開水縫的樣子把水縫扒開大一些也高一些,然後微微彎下腰,抬步跨過水縫走進水縫裡麵。
畫滿咒語的刀子劃開的水縫,裡麵是一條半透明狹窄通道。
林雨清和趙時衡走在水縫通道裡麵,四周被水泡環繞著,更為詭異的是,房間的水團裡麵還有許多魚擺動著尾巴在遊。
趙時衡腦海裡有很多疑問,不過他知道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抓緊時間救他母親,暫時把所有的疑問都壓在心底,等救了母親之後再向林雨清討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