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鯨幼崽驕傲仰頭：“嚶嚶！！”
祁攸拍拍小虎鯨臉上的白斑，語氣平靜：“不過可惜遇到我，你怕是沒有機會長到成年了。”
虎鯨幼崽翹著尾巴：“嚶……嚶？！”
“嚶——”
哎？
虎鯨幼崽大大白斑下小小的黑豆眼睛，露出一絲疑惑。
好有氣勢的吼聲，這是它在海麵上的叫聲嗎？它的叫聲，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力量啦……
虎鯨幼崽晃動的尾巴逐漸僵硬。
因為它麵前的人類站了起來，側躺著的它也就看到了人類身後海麵上的黑色……
嚶！虎鯨幼崽身側兩隻胸鰭緊貼身體，不動聲色地向後縮了縮。
顯然，比起麵無表情威脅過它的人類，水裡的生物更讓它害怕。
“嚶！”“嚶！”“嚶！”“嚶！”
祁攸站在漁船中間，看著十幾個圓錐狀黑白腦袋，雨後春筍一樣，一個個從水下躥出頭來。
眨眼間，虎鯨群已經將漁船圍了個嚴嚴實實。
巨大的黑色陰影，將近十米長的漁船襯得分外嬌小。
“嚶！”“嚶！”“嚶！”“嚶！”
十幾隻大虎鯨對著漁船嚶個不停。
雖然聽不懂，但祁攸直覺“罵”得應該挺臟。
反正，看到自家大人之後，虎鯨幼崽沒有一點得瑟，反而縮得更厲害，那樣子簡直恨不得從它剛剛砸出來的甲板裂縫，直接鑽到船艙裡去。
“嚶——”
是最初那隻向祁攸發出警告的聲音。
這聲音一出，像是學校後操場的小混混遇
見老師一樣，原本嘰嘰喳喳的虎鯨群瞬間安靜下來。
它們緩緩沉下身體，整齊地向兩側劃開，壯闊的水紋之中，比漁船還高的黑色背鰭緩緩出現。
【風息虎鯨：風息虎鯨族長。沒人知道它的來曆，但風息海中關於它的傳說已經流傳百年。】
【汙染物等級：？？？】
【生命值：？？？】
【攻擊：？？？】
【速度：？？？】
【防禦：？？？】
嗯……
上一個全是問號的，在他眼前進化成了偽二階汙染物，而麵前這位……
很好，不論從體型還是氣場上看，都跟“偽”字沾不上邊。
事實上，不說這位，隻看水上的普通成年虎鯨。
隨便掃一眼。
【風息虎鯨：二階汙染物。生命值500，攻擊33，速度34，防禦30。】
再掃一眼。
【風息虎鯨：一階汙染物。生命值260，攻擊24，速度22，防禦18。】
嗯，看起來最弱的一頭，屬性值都比深海鬼鯊高。
不過短短幾分鐘，祁攸和小虎鯨之間的狩獵關係，已經完全顛倒了過來。
不過虎鯨幼崽顯然沒有這份自覺，此時依舊心虛地繼續往船板裡鑽。
祁攸淡淡開口：“有話好商量。”
“嚶！”
“嚶嚶！”
“嚶啊嚶啊！”
“嚶！！”
“嚶嚶嚶！！”
聽到祁攸的話，才安靜了不到一分鐘的虎鯨群，瞬間又炸開了鍋。
假裝自己是塊黑白石頭的虎鯨幼崽，眼中突然就有了光，再次抬頭看向祁攸的眼神，激動得像是看到了失散多年的異父異母親兄弟。
祁攸：……
行了，他好像已經知道虎鯨群現在在罵誰了。
顯然，祁攸剛剛對小虎鯨的反派發言，一字不落地傳進了它大姨二姨二姨大姨夫二姨夫……的耳朵裡了。
既然如此，祁攸也沒什麼放不開的。
“我雖然隻有一個人，”祁攸拍拍身側的小虎鯨，“但是我有鯨質，你們也不想族群中唯一一隻幼崽折在這裡吧？”
祁攸仰頭看向虎鯨族長：“我想我們是可以商量的，是嗎？”
這支虎鯨群的虎鯨數量不少，可祁攸剛剛看了一圈，卻發現水中竟一隻幼崽都沒有。
也就是說，這隻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走丟的巨型寶寶，很可能是風息族群之中唯一一隻幼崽。
小虎鯨跟在祁攸船後麵，至少晃悠了二四天，這期間不論祁攸還是煤球，都沒有察覺到高階汙染物的靠近。
換句話說，風息族至少找了小虎鯨幾天，而且是從很遠的地方趕來的。
祁攸相信，哪怕為了小虎鯨，他們也不會輕易冒險。
風息族長深沉的目光，緩緩掃過祁攸。
不知道是不是祁攸的錯覺，它的視線似乎透過他，看向了他的身後。
祁攸眸色一暗。
從這些虎鯨出現，祁攸便試圖引起它們的注意力，為得就是不讓它們發現煤球，祁攸比任何人都知道，煤球對汙染物的誘惑。
然而，對方隻是輕輕一瞥，隨後便像是什麼都沒發現一般，重新看向了祁攸。
“嚶——”人類，提出你的要求。
明明是聽不懂的語言，可祁攸卻莫名懂了它的意思。
“很簡單。”祁攸直視風息族長，“首先，你要保證，不會攻擊我們，放我的船安全離開這片海域。”
“嚶嚶！”
“嚶啊嚶啊嚶啊！！”
“嚶嚶嚶！！”
“嚶——”
風息族長直接打斷了虎鯨群的吵鬨，它看向祁攸，示意他可以繼續說下去。
“其次，”祁攸伸手，輕輕攬住小虎鯨的腦袋，“你們家幼崽吃了我的獵物，砸壞了我的漁船，交鯨可以，總要有些誠意。”
祁攸對風息族長點點頭，肯定道：“風息族是偉大的海洋霸主，一定是十分慷慨的族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