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空蕩蕩的食堂內，八九個玩家，仿佛幼兒L園裡等待開飯的孩子，整齊地埋頭坐在打飯窗口外的長桌前。
沒了趙虎說話的聲音，周圍突然安靜下來，隻剩下一陣陣令人牙酸的咀嚼聲。
可問題是，工廠食堂早就廢棄，哪裡有食物發放。
祁攸抬起手電筒，朝著桌上晃了晃。
這下不僅司程捂著嘴巴，連一直大大咧咧的趙虎，都覺得胃裡一陣翻湧。
這些玩家手裡的，哪裡是什麼正經食物，而是一塊塊鮮血淋漓的生肉。
最詭異的是，那些玩家像是完全沉浸在了美味之中，竟對他們三個人沒有任何反應……
不，不是沒有反應……
其中一人慢慢停下啃食的動作，緩慢地舉起雙手，獻寶似的將肉舉起。
手電照過的地方，趙虎甚至看見了一隻還在動的老鼠頭。
那老鼠眼睛泛著紅光，非但沒有掙紮的跡象，反倒像在迷惑著剛剛才進入房間的三個人。
趙虎：“臥槽，你們這他媽的是在乾什麼？”
為什麼他在反胃的同時，竟覺得那些肉看起來有一點……好吃………
“他們被精神汙染了。”祁攸看看那雙老鼠眼睛，又看看神情也有些恍惚的趙虎，“你再繼續看下去，離被汙染也不遠了。”
趙虎猛然驚醒，頭頂冒出一片冷汗。
倒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趙虎扔到一邊的司程，雖然看起來害怕，眼神卻還算清明。
趙虎猛地晃了晃頭，下一刻，手裡突然多出一把斧子：“精神汙染？什麼東西？你是說他們都是怪物嗎？”
祁攸搖頭：“不是，他們是玩家。”
祁攸身上有汙染物仇恨，麵前這些玩家要是已經變成了汙染物，恐怕就沒有那麼好心跟他分享食物了。
趙虎將斧頭狠狠砸近一旁的桌子，被係統扣了0.5個淨化值後，又罵罵咧咧地把斧頭拔了出來：“不是怪物，又不能殺，那怎麼辦，這些人留在這就是禍害。”
司程小聲道：“羅文明不就沒事嗎，我們有沒有辦法也救救他們？”
想到今天早上看見的羅文明，趙虎也看向祁攸。
祁攸：“既然是精神汙染，服用精神藥劑應該有效。”
司程和趙虎都沒了聲音。
精神藥劑，在副本內還真不是難以獲取的物資，守夜人那裡就能兌換，可兩淨化值一個的回神針劑，他們自己尚且換不了幾支，更不用說給這麼多人使用了。
祁攸：“走吧。”
司程下意識跟在祁攸身後：“走？走去哪？”
祁攸剛剛已經看過了，周圍找不到其他生肉，那些玩家手裡的肉就像是憑空多出來的一樣。
想要用物理方法消滅這些人的汙染源，顯然並不現實。
不過和昨天晚上的聲音一樣，麵前的精神汙染也沒有動用那東西的本體，甚至周圍的精神汙染值比晚上還要更低。
如果祁攸的判斷沒有錯，這些人恐怕就是昨天晚上被那聲音召喚出來的玩家。
也就是說，白天並不是那東西的活動時間，它隻能依靠其他媒介影響玩家。
既然如此，便沒有必要在這裡繼續浪費時間。
祁攸看向眼巴巴望著自己的兩人：“你們是不是忘記自己的清潔任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