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東宮用了膳,果然都是自己喜歡吃的菜,太子哥哥又送了她一個小木馬,秦芮開心的抱著小木馬回了擷芳殿。
秦夫人這時也從壽康宮回來,看見她不知從哪得來的小玩意,又好一陣教訓。
“雨梅說你今日與十皇子吵了起來,可有其事?”她秀眉微蹙。
秦芮抱著自己的木馬坐在軟榻上,一邊嘟囔著嘴,“是他出言不遜在先,還不準人家反擊嗎?”
居然敢罵她野丫頭,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罵過她。
“他是皇子,你怎麼能對他不敬,平日我教你的規矩難道都忘到了腦後?”秦夫人麵露不悅。
一旁的雨梅偷笑一聲,天不怕地不怕的郡主也隻有在夫人麵前會老實點。
聞言,秦芮立馬不甘的嘟著嘴,“皇子怎麼了,我就是看不慣他欺負人,而且他還罵我野丫頭,那就等於罵爹爹娘親,這怎麼能忍!”
伺候的人都掩嘴低笑,郡主平日可沒少乾欺負人的行徑。
“怎麼說話的。”秦夫人抬手敲了下她腦門,“他是皇子,你是臣子,傳出去彆人隻會以為我們將軍府沒有規矩。”
摸著小木馬的腦袋,秦芮撇撇嘴沒有說話,在她認知裡就算天塌下來也有爹爹抗著,被人欺負就是不行。
見她左耳進右耳出,秦夫人無奈的搖搖頭,一邊抬手理了理她發髻,眉眼柔和,“以後若是無聊可以尋太子殿下玩,那些不相乾的人莫要靠太近,免得徒增是非。”
像是聽懂了她的意有所指,秦芮低頭定定的望著木馬,不明白為什麼娘親也不喜歡衍哥哥,明明衍哥哥那麼聰明,又好看,她就喜歡和好看的人玩。
太子哥哥雖然好,但是她不可能一輩子隻和他玩,自己也應該有彆的朋友。
桓蘭拿著一封書信進來,“夫人。”
秦夫人神情一動,頗有幾分激動的接過書信,一邊讓人把女兒帶下去玩。
拆看書信,眉宇間的擔憂才稍稍平息。
雖然知道自家老爺向來是報喜不報憂,可她還是怕聽到一絲不好的消息。
有時不在戰場上的人往往過的更心驚膽顫。
“聽說北方匈奴來犯,皇上有意從將軍那抽調兵馬。”桓蘭麵露擔憂。
說到這,秦夫人閉上眼抬手揉了揉額心,難掩眉宇間的憂色,“今日我也聽太後提及此事,但又能如何。”
皇上明麵上重用老爺,實則卻把她們接入宮做人質,怕得就是老爺擁兵自重,此時這麼好分散兵權的機會怎麼會放過。
桓蘭歎口氣,“有郡主在,老爺必定會平安歸來,夫人莫要太擔憂。”
透過窗戶看了眼外頭的女孩,秦夫人神色晦澀不明,芮兒是她和老爺的命根子,難免會有人不懷好意的打其主意,但她的女兒值得世上最好的位置。
太子是個聰明人,這個年紀還沒有納通房,目的就是為了做給她與老爺看,以表示對芮兒的看重。
既是如此,她與老爺多少也會支持對方一下,三皇子雖然才華橫溢,但做事太過狠辣,並不適合芮兒。
太子為人穩重踏實,倒是個值得托付的人選。
“如今芮兒還小,雖說天家無情,可與太子也算青梅竹馬,現在多培養培養感情總是好的。”秦夫人隨手端過茶盞。
桓蘭點點頭,想說什麼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郡主心思太過純淨,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次日秦芮乖乖的一大早跑去了書院,準時的讓雨梅都有些不敢置信,這可不是郡主的性子。
等了好一會才看到少年過來,秦芮立馬湊過去,討好似的遞上一盒糕點,“這是我最喜歡吃的芙蓉糕,衍哥哥也嘗嘗。”
少年低著頭在看書籍,清雋的側顏像是藏在陰影下,讓人看不真切。
見他頗為冷淡,秦芮也不泄氣,繼續熱情的在一旁嘰嘰喳喳,“我昨日是逼不得已,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可無論秦芮如何討好,對方依舊無動於衷,這還是她第一次對人如此殷勤,但是她已經知道錯了。
直到下了課,她鍥而不舍的跟在少年身後,縱然後者一個眼神也沒有給她。
直到一群人攔住他們的去路,赫然是十皇子一群人。
“皇兄還真是好本事,這麼快就把這野丫頭哄的服服帖帖,莫不是你以為靠著這野丫頭就能得父皇青眼不成?”
十皇子難掩麵上的譏諷,其他人也是附和著嘲笑起來,“這不是小白臉的慣用行徑,旁人可學不來。”
話落,眾人哄然大笑。
雨梅太過聒噪,秦芮早早就把人給支開,但這時隻恨自己沒有多帶幾個太監,不然就能狠狠教訓這幫人。
“你們自己長的醜,還要嫉妒衍哥哥,也不害臊!”她叉著腰擋在少年前麵。
十皇子冷笑一聲,“不知皇兄還是個懦夫,竟然要一個野丫頭護著。”
秦芮咬著牙,死死瞪著一群人,“你才是毛頭小子,我衍哥哥不知道比你好多少倍!”
見她竟然罵自己,忍耐已久的十皇子突然抬手推了下她肩,見小女孩踉蹌退後,立馬得意的繼續去揪她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