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芮難得這麼老實,自然是有自己的目的,她就是想把娘親哄開心了,待會就不會生氣。
見娘親在看府中賬本,她乖巧的遞過去一盞茶,“我可以問娘親一件事嗎?”
自己的女兒秦夫人比誰都了解,頭也未抬的道:“明日可以出府半日。”
桓蘭低笑一聲。
可是秦芮並沒有高興,相反繼續猶疑著道:“您之前從我這拿走的玉佩,可有還給衍哥哥?”
霎那間,秦夫人忽然抬頭,臉色肉眼可見的沉了下來。
“那是九皇子,我平日教你的男女有彆都忘了嗎?”她語氣多了幾分嚴厲。
秦芮咬住下唇,“九皇子就九皇子……”
桓蘭心頭一跳,似乎有些不解為何郡主突然提及這事。
望著並未聽進去的女兒,秦夫人麵上透著濃濃的不悅,“玉佩我早已還給了他,你與他不是一路人,以後也不該靠的太近,為何你還不明白?”
他鮮少用這種嚴厲的語氣對女兒說話,秦芮張張嘴,顯然還想說什麼,可是桓蘭立馬衝她使了個眼色。
“我隻不過隨口一問,娘親為何要這麼大反應,說到底您不過與其他人一樣,都覺得衍哥哥生母低微,可爹爹當年也隻是個窮小子,在爹爹的年紀還沒有衍哥哥厲害——”
“住口!”秦夫人眉間緊蹙,“你是要做皇後的,其他人待你再好也隻不過是利用,更何況他自幼就對你不懷好心!”
桓蘭急的趕緊擋在女子前麵,“夫人……”
對上那雙充滿怒意的眼眸,秦芮強忍住眼眶的淚意,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五指微緊,秦夫人氣的心口還在不斷起伏,可看著女兒出去的背影,又莫名有些後悔。
“夫人這是何必呢?”桓蘭皺皺眉,“郡主還不通男女之情,對九皇子隻是有幾分幼時的情誼,也礙不著什麼事,您這樣隻會讓她越發反著來。”
腦袋突然疼了起來,秦夫人突然合上眼抬手揉著額心。
“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極其容易被人哄騙,那九皇子心機深沉,芮兒怎麼會是他的對手。”
自己曾經那般折辱過他,對方不可能不懷恨在心,這時必定隻想報複她們,怎麼可能真心待芮兒好。
無論如何,她也不能讓其他人利用自己女兒。
回到自己房間,秦芮縮在大床上拉高被子,雨梅不知發生了什麼,安慰了許久都不管用。
她原本也未想過什麼,隻是想將玉佩拿回來,然後親手還給對方,這樣也算對過往的有個了斷,才沒有想過要移情彆戀。
可是娘親怎麼能這樣瞧不起人,衍哥哥隻是生母低微,可是能走到今天都是靠自己的努力,說句不好聽的,若是拋開太子身份,太子哥哥指不定還沒有衍哥哥厲害。
而且他小時候哪裡有利用自己,分明是她一直纏著人家。
想到玉佩,秦芮心裡沉重的很,不知道該相信誰的話,難道娘親真的把玉佩還了回去?
可是衍哥哥看起來並沒有收到,他沒必要騙自己,那娘親難道是在騙自己?
但不等她想明白,桓蘭就突然走了過來,本以為她是來哄自己的,可是對方卻隻是來傳達娘親的命令。
“這幾日郡主想必心情不好,夫人讓您去郊外莊子上住幾天散散心,等到皇上壽辰時再回來也不遲。”桓蘭麵露無奈。
這哪是讓自己散心,分明就是怕她亂跑,所以將自己關到莊子上。
秦芮也不哭不鬨,仿佛像憋著一口氣,任由雨梅去收拾東西,反正她是絕對不會去認錯。
為了怕她亂跑,秦夫人還特意讓桓蘭隨同跟著,等到這次皇上壽辰給女兒與太子賜婚,那麼一切就將成為定局,在此期間,她絕不允許再出半點錯漏。
隨行的還有李寬等人,各自都不知道發生了何事,為何夫人要大動乾戈讓郡主去莊子上待著,可到底也沒有多問。
以前隨爹爹出來打獵時秦芮曾來過這裡一次,莊子離京城有二十幾裡,環山靠水風景格外優美,但是她現在一點欣賞的心情也沒有。
天色剛暗,馬車才來到莊子外,裡頭的人早早就接到了消息,房間各地都收拾的乾乾淨淨,還要忙活著給這位小郡主弄吃食,又怕她吃不慣鄉下東西,什麼花招都想了出來。
見她胃口不佳,桓蘭隻能安慰道:“郡主何必與自己置氣,這都是李寬下午從山上打來的獵物,您向來不是喜歡吃這些嗎?”
鄉下的夜格外靜,還有幾絲清風吹來,秦芮坐在屋裡擦拭著一柄短刀,並未多看桌上的吃食一眼。
“明日我隨李叔叔去山上轉轉。”
桓蘭腦袋漲疼的很,就知道這小祖宗不會安定,不過也就忍過這幾日就好,待到皇上壽辰,一旦給郡主和太子殿下賜婚,那麼夫人的心也會放下來。
“夫人也是為了您好,您的確不該與九皇子走的太近。”她循循勸道。
女子突然放下短刀,不悅的皺起眉,“為何蘭姑姑也是這樣想,我不過隻與衍哥哥見了一麵而已,又不是什麼偷情,難道以後我連見人也不行了嗎?”
她從未把幼時的事放在心裡,是娘親他們一直耿耿於懷舊事重提。
“當年夫人的確將玉佩拿去還了九皇子,可九皇子有沒有收下,這個老奴也不得知,不過夫人沒必要拿此事來騙您。”桓蘭回憶著往事道。
聞言,秦芮頓了頓,腦子越發亂了起來,現在隻有兩個可能,要麼娘親撒謊,要麼衍哥哥騙自己。
按理說她應該相信娘親才對,可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衍哥哥不會騙自己。
可是不把東西還回去,她總覺得自己欠了對方什麼,畢竟那不是普通玩意,而是象征皇室身份的玉牌。,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