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到安然無恙的女子時,眾人心裡的石頭總算落了下來,但與此同時也極為懊惱,若非他們失職,郡主也不會落得這等險境。
“李叔叔!”秦芮扯了下嘴角。
李寬上下掃量她一眼,待看到她腳踝的傷時瞬間皺起眉,緊張的問道:“這是……”
“被蛇咬了,不過剛剛殿下已經替我處理好了傷口。”為了避免他們向娘親告狀,秦芮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和衍哥哥保持疏遠。
聞言,李寬心頭一緊,繼而立馬抱拳拘禮,“多謝殿下。”
賀衍定定的看了她眼,“日後莫要如此莽撞。”
但凡山穀再高點,後果都不敢深想。
或許他應該提前計劃,隻有將人留在身邊才算安全。
秦芮撇撇嘴,“那還不是娘親非要把我關在這裡,人家無聊嘛。”
仿佛想到什麼,她立馬低頭去看布袋裡的兔子,也不知道還救不救的活。
李寬咳嗽一聲,立馬讓人把她扶回去,外頭不知何時還多了頂擔架,秦芮小心坐了上去,一邊扭頭去看後頭的人。
對上那雙澄澈的明眸,賀衍嘴角牽起一個淡淡的弧度,而後小姑娘也揚起唇角,露出一個明媚的微笑。
方鳩麵露異色,他認得的殿下心懷大誌,內藏謀略,果斷決絕,一直在黑暗中砥礪前行,幾乎日日都在麵臨生死攸關,卻唯獨把所有溫柔給了這朝陽郡主。
等下了山,秦芮還在惦記著蛇有沒有毒,卻隻見她爹正巧守在莊子裡,看到她回來後,眉心的緊蹙才緩緩鬆開,但與此同時又麵帶怒意的瞪著她。
知道爹爹娘親必定很擔心自己,秦芮也不敢替自己辯解,不過她爹並沒有第一時間責備她,而是先讓大夫給自己診治。
聽聞女兒是九皇子救回來的,秦將軍預備親自謝過對方一番,卻並未看到人一起下山,詢問一番才知人已經走了。
不知為何,他心情突然複雜了起來。
秦芮第一時間讓人去給兔子療傷,她看過小東西的傷,隻是腿部出了些血,隻要及時止住血說不定還有得救。
“郡主中的是民間說的一種雞冠蛇的毒,好在毒性較弱,不會有什麼大問題,而且傷口也已經被處理,隻要休養幾日即可。”大夫正聲道。
秦將軍聞言隻是揮手讓人把大夫送出去,很快屋裡隻剩下父女兩人。
秦芮想裝睡蒙混過關,可知道肯定瞞不過她爹,乾脆硬著頭皮坐在那裡等著被教訓。
“雨後山裡滑,你也敢貿然進去,李寬等人都是吃乾飯的不成!”秦進難掩麵上怒意。
聽得消息的那一刻他都不敢告訴夫人,免得對方太過擔心女兒。
“不能怪李叔叔,是我自己非要上山的。”她低著頭悶聲悶氣的道。
望著已經把臉洗乾淨的小姑娘,秦進到底的按耐住一大堆訓斥的話,上前輕撫著她腦袋,低聲道:“待會隨爹爹回府。”
自己寵壞了的女兒,除開哄著還能怎麼樣。
聞言,小姑娘卻扭過頭,腮幫子鼓了起來,“我不要!”
她覺得這裡很好,免得回去又被娘親凶。
“胡鬨!”
秦進粗眉一豎,“你留著這做什麼,難不成還要把整座山翻過來才罷休?”
他老了,可經不起這小丫頭幾次折騰。
“反正我不要回去,就讓我在這自生自滅好了,反正爹爹娘親也從來不在乎我的感受,那還管我死活做什麼!”她憤然彆過頭。
以為女兒是還惦記著九皇子,秦進像是在做什麼取舍,最終還是歎口氣。
抬手揉著女兒腦袋,繼續嗬哄,“你娘是為了你好,若是你實在喜歡九皇子,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秦芮忽然扭過頭,對上她爹意味深長的視線,聲音清脆,“我何時說過要嫁給衍哥哥了?”
她隻是想知道玉佩的下落,可是娘親卻第一次對她發這麼大火,好像自己與衍哥哥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奸情一樣。
可是今天也是對方第一時間找到自己,不然不知道自己還要在那山洞待多久。
“你既沒有那個想法,就離九皇子遠些,於人於己都是好事。”
秦將軍皺皺眉,“你娘說的不無道理,你也大了,女兒家的閨譽尤其重要,再說你怎知他對你有沒有想法?”
正欲辯解的秦芮突然話聲一滯,腦海裡突然浮現男人替她處理傷口的一幕。
立馬縮進了被窩,不再說話。
見此,秦將軍歎口氣,知道她還不懂這些人情世故,隻得邁步出去讓他多休息。
在秦芮心裡,她與對方隻是多了些幼時情誼,衍哥哥肯定也隻是把她當妹妹,畢竟她們才重逢沒多久,衍哥哥怎麼可能對她有其他念頭。
她也不知道喜歡是什麼感覺,按理說對她好的人她都喜歡,可娘親說的男女之情,好像是種很模糊的東西。
半天也未想明白,可下午她還是隨著爹爹一同回京,慶幸的是那隻兔子還有的救,秦芮一並帶回了府。
本來還不知道女兒出事的消息,直到發現底下人神色有異,秦夫人在追問下才得知女兒落下山穀的事,當即差點暈厥過去,可再聽說女兒已經回府,這才恢複幾分神智。
本來還想責備小丫頭一番,可看到被蛇咬傷的女兒,她再也不忍開口,隻是一個勁讓人去備好吃的,並且增加女兒身邊伺候的人,這種事絕對不能再出現第二次。
明明隻是被蛇咬了口,第二日就能下地,可秦芮硬是被按在院子裡休養了好幾日,外頭全是看守她的下人,像是自己有翅膀會飛出去一樣。
若不是到了皇帝壽辰那日,秦芮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出府。
剛到皇宮,給皇後請了安後,秦芮就借口要去壽康宮看太後,見此,秦夫人才放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