誇了藍玉一番,她立馬拉高被子準備睡覺,打算明天再去試試。
前者沒有多言,而是慢慢吹滅蠟燭,退出屋子,小心翼翼合上房門,目光落在府中另一邊。
可能是比較幸運,次日秦夫人又去了彆處聚會,秦芮打著等她娘的名號又進了聽荷院。
不知道暗閣在什麼地方,她找了許久也沒有找到,直到不小心挪動了一個花瓶,牆上突然凹進去一塊,她連忙走了過去。
凹陷裡有幾本冊子,應該都是賬本,還有一塊色澤剔透的玉牌,秦芮沒想到居然能找到東西,又怕被人發現,趕緊把玉牌收好,又將花瓶放回原位,深怕弄出什麼聲響。
雖然隻有一些幼年模糊的記憶,但秦芮清楚記得就是這塊東西,因為這種手感和其他玉都不一樣,絕非普通玉料可以仿製。
可是娘親遲早都會發現東西不見,她有些擔心該如何應對,到時候肯定又免不了一頓責罰,還是自己應該去莊子裡避避風頭。
“郡主不好了!”
雨梅急匆匆從外頭進來,神色沉重,“就在剛剛皇宮傳來喪鐘,太後薨了。”
秦芮心頭一緊,不敢置信的站起身,顧不得其他,急忙就往外頭走。
為什麼會這樣,明明長公主隻差兩日就能回京,太後就能看到女兒!
這時進宮的命婦有很多,壽康宮外也跪著大批哀悼的人,包括宮中主要妃嬪,氣氛格外沉重。
雖然早有準備,可秦芮還是接受不了,明明很快就能圓太後一個心願,為何老天要這麼絕情,連最後一麵也不給兩人見。
來到內殿,裡頭依舊跪滿了人,床榻上正蓋著一層白布,那一襲明黃臉色其差,一邊咳著嗽,一邊雙目泛紅的望著榻上的人。
皇後眼角泛著淚漬的扶住他,“皇上龍體未愈,不如回宮好好休息,想必母後在天之靈亦不願看到您為了她如此傷心。”
“咳咳。”
皇帝捂著手帕咳嗽了好幾聲,擺擺手表示不用攙扶,“這裡就交給你了,母後的後事定要周全隆重,不可有何錯漏。”
同樣哀痛不已的皇後亦是點點頭,“臣妾明白。”
秦芮也紅著眼跪在了門口邊,望著榻上的人久久不能釋懷,明明就差那麼一點,為何太後沒能再堅持一會。
像是發現了門口的人,皇帝腳步一頓,不同於其他人流於表麵的哀痛,女子紅著眼緊緊扣著手帕,直到那白皙的手背都冒出紫筋。
“許久未見芮兒,朕記得太後尤其疼你。”皇帝神情一個恍惚,眼神複雜的望著她,“你隨朕說說話。”
秦芮愣了愣,又不好拒絕,隻得起身慢慢跟了過去,雖然她不覺得對方與自己能有什麼好說的。
其他人都是偷偷望去,顯然沒想到皇上會與朝陽郡主說話,這時候難道不該與皇子們多敘話嗎?
皇後眸光微變,等到皇兒登基,到時候依舊可以立這小丫頭為妃,秦家兵馬照樣能收入囊中。
但若是秦家不識趣,那就莫怪她心狠。
秋風蕭瑟,好像外頭的天都陰沉了不少,秦芮不急不緩跟在後頭,目光複雜的望著前麵病入膏肓的帝王,但她並沒有任何同情,太後變成這樣,對方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先帝時期從未讓任何一位公主出去和親,而他們皇上眼裡隻有自己,從不會有其他人。
“你以前總是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如今長大了,倒是越來越安靜了。”皇帝回頭看了她眼,“朕還是喜歡你小時候有話就說的樣子。”
宮人們都緊緊跟在後頭,顯然怕他們皇上會突然發病。
秦芮對上他視線,眉頭一皺,“因為大多數人不會在乎一個小孩子的話,可大人的話卻會放在心裡,甚至為之煩憂與生氣。”
一旁的王公公眉頭一跳,這朝陽郡主還真是什麼都敢說。
皇帝笑了笑,跟著又咳嗽了幾聲,語氣平靜,“可是朕兒女,無論再小,也不會對朕說實話。”
宮道上經過的宮人都紛紛跪地行禮,不敢窺測聖顏。
秦芮也沒有出聲,隻是望著曾經那挺直的背脊如今佝僂了不少。
“如果你是朕的女兒,朕必定會向太後一樣疼你。”他忽然歎口氣,目光悠悠的望著天際,“可是太後必定是恨極了朕,臨走前也不願見朕最後一麵。”
回想著幼年母後是如何替他排除萬難,替他拉攏助力登上帝位,可是自己卻從未好好孝敬過母後,甚至讓他唯一的親妹妹遠嫁和親。
隻是世間之事哪有萬全之策,縱然他是天子也有不得已的時候,更多的還得考慮這個江山社稷與百姓。
望著亭亭玉立的小姑娘,他眼中多了幾分深意,“等太後後事辦了,朕便給你指樁婚事,你可有心儀的人?”
聞言,秦芮心頭一跳,立馬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這讓她怎麼說。
可要是不說,對方要是給自己指個歪瓜裂棗怎麼辦。
想到這,她不由看了眼其他人,皇帝了然的笑了笑,揮揮手讓其他人退後。
等到周圍無人時,秦芮猶豫了會,還是大著膽子道:“臣女不敢欺瞞皇上,其實我與九殿下早已兩情相悅。”,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